蘇樂盈看她如此,氣上了心頭,轉頭對林燕芝道:「林大人的婢女可真有個性,也是,畢竟主子也是如此,那下人肯定也隨主,都說狗仗……嘶——你幹什麼?!」
林燕芝一手抓住她的肩頭,一手推開她的腦袋,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要處理傷口,不得看一下?」她轉頭看向包袱,除了冰肌凝膚露,沒看到有她以前用過的,便輕輕拍了拍柳歆,「這些我不太懂,你看看給她用哪瓶更為合適?」
柳歆這才張開眼睛,涼涼地盯著蘇樂盈。
「一個下人也敢拿正眼看我?林大人,像這樣的下人一般都是丟出去,讓她用走的。」
「用那個。」柳歆依舊無視她。
林燕芝順著她的視線,拿起了那瓶藥,開啟一聞,不太確定地又看了向了柳歆,見她點頭,便抹在了蘇樂盈的傷口上。
果然……
「啊——痛死我了!你給我抹的是什麼?!」蘇樂盈一把推開了她。
「就是傷藥,我看你這傷口再過一小會兒,便凝固了,放心吧。」林燕芝攤手道。
看蘇樂盈還真的是這樣的反應,看來她真沒猜錯,那瓶的作用大概就是跟消毒酒精一樣。
蘇樂盈狠狠地盯著她:「放心?若是留疤了怎麼辦?」說著她餘光看到了那攤開的包袱裡有好幾瓶甚是眼熟的盒子,她伸手搶了一盒看。
「冰肌凝膚露?你居然也有這東西,殿下給你的?」她很自然就收回了自己的袖子裡。
「還回來。」
「這東西給你用豈不是浪費了,而且你都不還有好幾盒,我就要你一盒而已。」
林燕芝本來打算吃飽好好休息的,被這突然冒出來的給打擾了,現在又在這吵個不停,脾氣一時被勾了上來,語氣不好地道:「蘇二小姐,你可知只要我說一句,外面那個,就是剛要砍了你的那個,他便不管是不是荒山,立馬就把你丟出車外。」
其實她也不確定秦天安會不會這樣做,就只是想嚇唬一下。
誰知這蘇樂盈的腦子不知是搭錯了哪條線,竟哼笑了聲,不屑道:「太子殿下都說了讓我隨行,他不過區區一個下屬,敢忤逆不成?」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柳歆,突然說了一句:「該處理的是你的嘴。」接著,她飛快地伸手卸掉了蘇樂盈的下巴。
蘇樂盈張著歪掉的嘴,痛得嗚嗚呀呀地叫了起來。
一旁的林燕芝看得雙眼直瞪,偷偷覷了眼柳歆,嚥了一下口水。
終於親眼見識到什麼是人狠話不多的冰山美人。
蘇樂盈「呀」了良久,見那婢女都不給她接回去,無法的她,看向了林燕芝,指著柳歆又開始新一輪的「呀呀」怪叫。
林燕芝哭笑不得地看著流著口水,吵個不停的蘇樂盈,扶額對柳歆說:「要不,你就饒了她吧?不然她這樣,我們都得不到安寧,等下她弄髒了地方,我們也沒得換。」轉頭又問蘇樂盈,「蘇二小姐想必接下來也會安安靜靜待著吧?」
蘇樂盈一股腦地點頭,柳歆看了她好一會兒,往她嘴裡丟了顆藥丸,猛地拍向她的前胸同時抬住了她的下巴,給她正了回來。
蘇樂盈動了幾下,見真的好了,便指著柳歆準備罵人時,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連「呀都發不出來。
林燕芝剛躺下那加寬了的一側,見狀便立馬翻身背對著她們,感受安靜的美好。
不美好的蘇樂盈憤憤地伸手要像擰翠如般擰她,不料,一把銀劍橫空擋在了她的面前,她立馬嚇得收回了手,縮到角落去,柳歆又往她身上點了幾下,她瞬間動彈不得。
不久,柳歆見林燕芝安睡了過去,便也閉目養神了片刻,忽然,窗框處傳來兩聲敲打的聲音,她霍地睜開了眼睛,出去前,對著蘇嫣然的脖子上就是一劈,僵直的她立馬暈倒過去。
柳歆剛踏出,就被人攬上了馬。
「燕芝可得安睡?」她身後的秦天安問道。
見她點頭,秦天安卻不悅地道:「可怎麼有人來向我說剛這一路,她車上甚是吵鬧?」
柳歆感受著一直在她身後的小刀刀尖已經抵在了她的後腰:「公子,屬下已經處理好了,林姑娘已安然睡下了。
一息過後,小刀雖依然仍在,刀尖卻已離開了幾分。
「你可要記牢了,你此行的任務就是護好她,侍候好她讓她安枕,不然,此後你就不必回盛京了。」他想了想,輕笑道,「對了,那個蘇樂盈可得好生對待了,她可是燕芝的護身符,而且……我也想看她跟來是要做什麼。」
柳歆點頭稱是,下一刻,一聲「去吧」,她又回到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