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杳想了想,又對衛千城說:「你要是敢把小桃杏壓壞了,不止是乖徒兒,我也會把你頭給敲歪掉。」
「堯師父——您說什麼呢……」桃杏羞紅著臉說。
衛千城則是直接撿起地上的那顆糖蓮子,要砸回去,堯杳見狀笑著一溜煙走了。
桃杏看著衛千城,耳邊似乎不斷地放著堯杳說的話,羞得她的連脖子都要紅了起來,小腦袋也愈發地低了下去,不敢看他。
他瞧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說:「你別聽她亂說,我絕對不會把你壓壞的。」
「你……你別再說了。」桃杏聽完,恨不得把他的嘴給堵上,跺了下腳,轉身回房去。
只剩衛千城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去小廚房,自己動手熱飯菜吃,他連一粒米飯都不放過,全掃進肚子裡。
畢竟,很快就吃不上了。
翌日,天還沒全亮,蘇樂盈就被翠如給叫了起來,睡不夠的她發著脾氣往翠如的腰上一擰,看她那又痛又不敢出聲的樣子,想到自己在皇后面前也是如此時,此刻的她彷彿感受到了皇后看著她吃苦時,心中的那股快意。
心情好了點的她,看到了房中仍然亮著的燭光,便又氣得將玉枕砸在了翠如的身上:「你是要死嗎?!這麼早叫我起身!」
翠如委屈地撿起地上的玉枕,好好放了回去說:「二小姐,是老爺吩咐了,他起身時,把您也叫醒,同他一道去宮裡。」
聽到是她父親叫的,再不情願,她也只好乖乖地起身梳妝,她看到了桌上的包袱時,對翠如說:「對了,你去花園那給我折幾枝薔薇花來。」
「小姐,您這還未弄好呢,奴婢現在去的話回來就來不及了。」
「叫你去就去,你是小姐還是我是?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晚了看我怎麼收抬你!」
翠如被她這一說,便立馬火燒屁股似的飛奔出去了。
蘇樂盈往門外探了探頭,將昨日蕭氏給她的那件很是別緻的小衣從褥子下拿了出來,她看了兩眼,臉慢慢紅了起來,連忙將它塞進包袱裡去。
等翠如回來時,便只見到她氣色甚好的梳著頭。
不久,管家便在門外喚她了,她隨著管家走到了蘇雲啟的面前,如往常般甜甜地喚了聲
父親,請了安。
蘇雲啟看著她,暗自嘆了一口氣,開口說:「盈兒,父親知道你姑母她……難為你了,不過,不管如何,這次進宮,為父希望你能忍著。」
「是,盈兒明白的。」蘇樂盈乖巧地道。
接著,她便往後面走去,卻在看到那馬車時,愣住了片刻,這般簡樸古舊,不是她平日裡用的那一輛,她正要開口問時,管家走了過來:「二小姐,您的那輛車轆子有些壞了,一時間安排不了,只好讓二小姐委屈一下,時候不早了,還請二小姐上車吧。」
蘇樂盈點了點頭,坐了進去之後,她一臉嫌棄地看著車廂裡那都快磨破了的簾子,就想著快點到地方,這破馬車坐得一點都不舒服,她甚至都覺得身上有點發癢。
兩輛馬車一直往宮門駛去,卻在快到時,蘇樂盈坐的那輛轉了個彎,她心中奇怪:今日的路程怎麼比上兩次還要長?.ν.
過了一會兒,馬車終於停下,她抱緊包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便露著個笑容,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她看到李嬤嬤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包袱,便先開口解釋說:「這都是盈兒給父親做了一半的冬衣,請嬤嬤念在盈兒的一片孝心,容我帶進宮裡去吧。」
李嬤嬤頷首,招了宮人來拿著,帶著她走到了另一輛馬車前:「姑娘,請吧。」
「嬤嬤,這是?娘娘這是不讓我進宮,可父親說了……」
李嬤嬤正色道:「姑娘慎言,皇后娘娘她又竟是食言之人,不過是在之前,想請姑娘先去一地方。娘娘說了,姑娘去了,她便不再贈姑娘物什,也不用姑娘抄寫經文書冊,日後在宮裡定能住得舒心,若是姑娘不肯去,那便打道回府吧。」
「那娘娘這是要盈兒去哪?」
「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蘇嫣然想著蕭氏的話,她不能就這樣回去,不然就失了這次的機會,不知要等到何時。於是便不再多問,連忙又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