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如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那日﹑那日……我開始是有在陪在小姐身側的。」
「開始?誰管你開始有沒有啊,你就說你有沒有和盈兒一起離開就行了。」那男子不滿道。
翠如搖了搖頭,餘光瞧見了蘇嫣然在盯著她看,猛地跪了下來:「大小姐﹑大小姐,不是奴婢擅自離開的,是﹑是……」她又看了眼那男子,「是二小姐看見了一位男子後,就叫奴婢先走的。」
「大家聽到了嗎?!我可沒撒謊,我說的句句屬實!」那男子頭高高地昂著。
這時,有人突然說:「這麼一說,我那日好像也見到了他確實站在了蘇二小姐的身側。」
他這一起鬨,便陸陸續續冒出許多「人證」出來。
「對對對,我也有點印象,蘇二小姐那日來了我的攤擋看了一會兒,她身側就站了一位公子,這麼一看,跟這公子確實相像。」
「我跟你們說啊,那日乞巧臺,蘇二小姐不是本來得巧的嗎,後來又變成了是李家小姐,之後我便看到了這蘇二小姐下臺之後,就在一男子的懷裡哭泣呢。」
「話說啊,我那在千珍樓做工的親戚說蘇二小姐本來能得巧是因為她作弊,不然你們想想她又怎麼可能贏得了李家小姐,幸好啊,這蘇大小姐是個好的,大義滅親,還了李家小姐一個公道。」
「是啊,是啊,那日我也看到了,果然從將軍小姐的肚皮出來的和不知打哪來的人的肚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那男子見輿論的方向愈來愈跑偏,使勁地咳了幾聲後,待群眾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後,便又開始說起他和蘇樂盈的愛情故事。
「從那日後,我日日都去信給了盈兒,或許是她被我的一片真心打動了,或許是像翠如說的她從一開始見到我之後就傾心於我,終於她放下了嬌羞約我出來,在某一個滿天繁星的晚上,我們倆在郊外互相摟著談談情,聊聊心時,突然!」他這忽然的揚起聲來,群眾都放下了手上的零嘴,喉頭都動了一下,他們知道這是說到最重要的地方了,都豎起了耳朵聽。
「天公作美,下起了大雨,我便要送她回去,可她那時卻只願意同我待在一起,我怎麼哄她都不肯回去,沒辦法之下,我們便一路走著,找了個地方躲雨,在那山洞裡,為了不得了風寒,我便生了火堆,支起了個架子,用外衣擋著,我同她各自把溼衣掛了上去烘,我和她各坐一頭……」
有個聽眾吐出了嘴裡的瓜子殼,不滿地說:「汰!這不什麼都沒發生嘛,你突然個什麼勁!」
「你著什麼急,正要說呢!」那男子撇了下嘴又道,「許是月老相助,突然從洞口裡吹來了一股猛風,把架子給弄倒了,我便看到了她的豐盈,她便看到了我的偉岸,我們就情不自禁的,哎喲,就是如此,我們那啥了,從那日後,盈兒她就在府裡挖了個狗洞,基乎日日都從那爬出來要和我﹑和我……」他突然轉過身,舉起衣袖,把臉給遮了起來。
群眾以為他這是因為羞澀,只有蘇嫣然看到他其實是在憋笑,他怕自己會破力,甚至還用力的在掐著自己那多多少肉的大腿。
蘇嫣然心中好笑:這送信之人到底是誰?又是從哪找來這樣如此會胡編亂造,厚顏的人,還能把蘇樂盈說得如此的不堪。
而就在群眾聽得目瞪口呆時,那男子口中為了和他那啥而去爬狗洞的正主恰好就來了。
今日,蘇樂盈實在受不了皇后每日對她的折騰,便哭求了父親去向皇后娘娘求個恩,準她回家,本來她還高高興興的,可當她從馬車下來時,便發現家門前圍坐了一堆人,中間還有一個奇醜無比的男子在看著蘇嫣然。
她便一臉看戲的表情,抬步走到了那男子的邊上:「公子,你來找姐姐可是為
了求親?」
此話一出,眾人都齊唰唰的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這蘇二小姐一來就暗示這男的求親,看來他倆是真愛沒錯了!
翠如看到蘇樂盈,便急忙走到她的身邊,扯著她的手腕就要把她給拉走,然而蘇樂盈卻暗暗捏了她一把:「你這是在作甚?現在連你都敢欺到我頭上了?還不快放手?!」
翠如見她既然如此,便也不管了,鬆開了手站著。
那男子不懷好意的往蘇樂盈那湊近:「是啊,就是不知丞相大人應不應許。」
「你若是真心求娶,那何須得我父親應許,我母親便可給你作這個主。」蘇樂盈轉頭對翠如悄聲說,「去把母親叫來看戲,杵著作甚,快去啊!」
就在翠如糾結間,蕭氏披散著頭髮衝了出來,她見蘇樂盈站在了那男子的身邊,便厲聲吼道:「盈兒,快過來!」
蘇樂盈被她這一吼,吼懵圈了,她不知為何才剛回來,母親便如此兇她,扁著嘴要抬起腳步時,卻被那男子一下子抱在懷裡,那男子還對她一臉情深地說:「盈兒,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好。」
那男子轉頭又對蕭氏說:「岳母大人,求您將盈兒許給我,我倆是真心相愛的。」
「閉嘴!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這不知所謂的人給我弄走?!」蕭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