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身雨回來的秦天安,剛把玉腰帶脫下後,便聽到敲門聲響,宮人在門外說:「二皇子,林大人求見。」
他剛想說他在更衣讓她先等等,不經意間眼睛瞧向了正在解衣結的手,他玩心大發,忽然就改變了主意,揚起了一邊嘴角道:「讓她進來。」
林燕芝走了進去後,沒見著他,回頭問了那個公公,又說他就在裡面。於是,她疑惑的慢慢一直往裡走,在經過一個放滿了各式各樣小玩意的博古架時,她停下了腳步,瞧了瞧那放在最下面的一把扇子,覺得好像在哪見過。.ν.
可能是他之前帶出來過吧。
聳聳肩,繼續走著,繞過一扇純色的屏風後,她抬頭入眼的就是正半褪外衣,全身溼漉漉的秦天安。
終於等到她的到來,他轉身看向了林燕芝,把一縷垂落在面龐還滴著水的溼發捋至耳後,慢慢地向她那走去。
她下意識地向後退著,直到後腳跟踢到了那扇屏風。
他一手搭在了屏風邊緣,將她半圈住,彎下了腰,緩緩地說道:「燕芝,你還是來找我了。」
氣息吐在林燕芝的耳邊,癢得她下意識地歪了歪頭:「二皇子,此話怎講?」
他也跟著歪頭,看著她,笑道:「因為你這膽小的,每次打雷都怕得要鑽衣櫃裡去,後來不是有一次被我發現了把你拉了出來,你就抱緊了我,讓我捂著你的耳朵,還讓我答應以後打雷了都要去你那陪你,不然你就要來我這拿走我的扇子,我可沒失諾過,這次是你師父在那攔著,我才沒能進去。」他抬起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腮幫子,「我本以為你都失去了記憶,應該也忘了,沒想到你還是來找了。」
林燕芝聽完,腦海裡閃過了剛才看到的那把扇子,她終於記起是在哪見過了,眼珠子轉了一圈,繼續想著東西,一時間忘了反應。
他驚訝她這次居然沒拍開他的手,便捏得更起勁了,不得不說她這帶點肉的臉真的是很好捏,軟軟的又很細膩。
她心中有了猜想後,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的臉被他玩著,很是用力的把他的手拍開,再一個矮身鑽出了他的範圍,雙手一叉腰,昂首問:「二皇子,你是喜歡我嗎?」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秦天安頓時愣住,他從來沒想過她會如此直白地問他。
若說喜歡,他卻未曾生過要娶她的念頭,只想著要護她一生。
若說不喜歡……突然想到,上一次他因她而跳動異常的心。
所以,他喜歡她嗎?
那她呢?她會喜歡他嗎?
不知為何,他不願意再細想下去,心裡有種感覺,他若是再想下去,有些東西就會變了,最後他和她之間會變成什麼樣,他不知,對於這樣的不知,他怕。
所以,還是和她保持這樣就好。
可是,現在他要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林燕芝看他並未有或羞惱﹑或無措﹑或直接承認等諸如其類的少男懷春被拆穿後的反應,而是先一臉的呆滯,然後好像還為難了起來,就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不過是原主喜歡著他,而且還是暗戳戳的那種。
她想著像原主這樣經歷過磨難,好不容易堅持著活下來的人,按理來說除了換了性情外,也會變得跟她一樣的惜命,那這原主是得有多麼的喜歡才會明知身為太子這邊的人,卻仍然情不自禁的跟這二皇子靠近?
那原主離開前,是不是也曾與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無數次的幻想過和他表露心意的情境?
她想了想,自己既然佔用了原主的身體,是不是也應該替她,將她未來得及宣之於口的話給說出來,了卻她的遺憾?
可她自己對二皇子
又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嗯……也沒事,反正,他不也是嗎?
於是,她眼珠子又轉了一圈,燦笑著對他說:「我喜歡你。」
被她猝不及防的告知所震撼的秦天安,還未來及想自己該如何回應,便又聽到她說——
「無關情愛,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
這句話,讓他鬆了一口氣,慶幸失憶後的她能再次真心將他當作朋友。
但……也只不過是朋友。
「我現在不再害怕打雷了,所以二皇子以後不用再守著這個承諾。我也知道我師父在,你肯定是去不了我那,便自己來你這,但我不是來拿你扇子的,我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想跟你坐下來商量商量一下。」
秦天安聽到她是有正事才來找他後,便開始脫起衣服。
對他這突然的舉動,林燕芝不解地問道:「二皇子,你這是作甚?」
他沒好氣地說:「既要坐下商量,難不成讓我就穿著這身溼衣?還說是朋友,也不怕我會得了風寒?」又玩味的笑道,「燕芝你還站在這,是想看我換?那就讓你看清楚些。」他一邊慢慢解開裡衣的衣結,一邊又往她那靠近了些。
「我不是,我沒有,你先換。」說完她一溜煙就退了出去。
等他換了一身,出來坐在小塌上,喝完了她遞來的熱茶擱下後,道:「說吧,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