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剛走到屏風前,便聽得一聽大喊,使得他頓住了腳步。
“殿下莫再往前,您把衣服掛在屏風前就好。”
他看見了地上露出來的一點衣角,曉得了她已把溼衣脫下,紅著臉把衣服放好:“這有新的幹巾,你拿去擦擦,我這就出去外面等你,你且安心換吧。”
於是,他又走了出去和程東站在一起等著。
半刻,林燕芝推門而出,程東看她走路並不像陛下後宮那些初次承寵的妃子般扶腰而走,還走得甚是輕快,不禁心想:這……看來得給殿下大補特補一番了,可不能比不過年老的陛下啊!
前頭的秦天澤對程東的想法一無所知,只顧著領林燕芝先回他的內殿去。
“殿下,臣能進內殿了?”
“為何不能?”
“殿下曾說臣無召不得入內。”
秦天澤停了腳步,扭頭眼裡滿是溫柔地對她說:“那我這便收回這句話,以後無須得我首肯,你想進便進,不管何時。”隨後隔著衣袖拉起她的手腕領著她跨過那道門檻,帶她到矮榻上坐,自己再去尋了條幹巾。
他坐在她身後,邊給她擦頭髮邊說:“快入秋了,不弄乾的話,回去路上吹著風你這小腦袋可得疼上一天了。”
林燕芝本就覺得上司挺會體貼人的,但上司給下屬擦頭髮的這種行為是不是有點親暱了?
不過這彆扭的感覺很快就被取代了。
難怪以前給那些貓貓狗狗擦毛的時候,它們都一臉享受的表情,不得不說,有人給擦還真的挺舒爽的。
小時候的回憶又湧了上來,父母還未出意外前,印象中她爸爸也曾給她吹過頭髮,用拙劣的技術給她綁過小辮子,逗得她和媽媽咯咯笑個不停。
那時候是幾歲來著?
四歲?還是五歲?不記得了……
“爸爸……”她一時不小心吐出了這兩字。
秦天澤停下了動作問道:“霸霸?這兩字是何意?”
“呃,就﹑就——”她實在是編不出來,只好說,“回殿下,這就只是個稱呼而已。”
“霸霸……這稱呼裡的寄望,我明白了,可以。”
“啊?”這回輪到林燕芝不明白了,可以什麼?
“嗯,既然燕芝如此想,私下便叫我霸霸,無妨的。”秦天澤很是愉悅林燕芝會為自己取暱稱,及這其中還帶有希望他能成為霸主之最的深意,說明並不是隨便亂取而是是花了心思,對他用了心的。
“我很喜歡這稱呼,燕芝再喚一聲。”
林燕芝當下很想抽自己的嘴巴,這坑來得如此的突然,心中不斷說服自己,就只是兩個字而已。
眉頭呈了八字狀的她硬扯起嘴角:“爸爸。”
“嗯。”滿足了的秦天澤又繼續起動作,只是手中的幹巾卻被他放到了一旁,改用那修長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撫著那早已擦乾的柔順秀髮。
他身前哭喪著臉的林燕芝對此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