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擺手:“謝二皇子關心。下官身體無礙,剛只是在路上因救人才耽擱了。”說完見馬車開始動了起來,即伸手緊抓了窗框。
秦天澤揚聲:“程東,駛慢點,本官有點乏了。”然後就真的閉目養神去了。
外頭的程東聽命平穩地駕著,隨著馬車一晃一晃如搖籃似的節奏,林燕芝的眼皮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完全閉起後脖子沒了大腦的控制,便開始慢慢傾著。
就在她快要傾倒時,一隻手及時地伸出託著她的下巴,在不吵醒她的同時快速地離座轉身,把那小腦袋小心安放在自己的肩膀處,見她略略蹙眉,又調整了下,待她終於展眉才開啟了扇子一下又一下的給她扇風。
炎夏的尾巴下,適時輕送的微風使得她愈加舒爽地酣睡了起來……
秦天澤假寐了一會兒,忍不住往林燕芝的方向偷偷半睜一眼,入目的卻是她正靠在二弟的肩上睡著,還似感舒適的如小貓般蹭了兩下。
見此,想提醒一聲卻又不忍心叫醒她,心頭開始泛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讓他很不舒服。
盯著那嘴角含笑地看她的二弟,突然就很想把他給丟出車外……
直到馬車回到城內停好,秦天澤才拉開她,托住她的頭正要輕聲喚醒時,已下車的秦天安從外用扇骨敲了敲窗框:“快醒醒,帶你去見見世面。”
林燕芝被吵得蹙著眉睜開雙眼,上司那俊臉此刻竟近在她眼前,側頭一看她居然還讓他以手作枕,嚇得她立馬坐正:“臣、臣知罪。”
“林大人何罪之有?”
“臣一時錯把殿下當玉枕,冒犯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她這話一出,車裡車外的兩位少年同時一頓。
“你冒犯的不是我。”淡漠的語調中似帶有一絲別的意味。
“你的玉枕是我!”一把君子扇帶著怒意地掀開窗簾。
正後怕的林燕芝被這同時而出的兩聲搞懵了,沒聽清,故也不明白兩人這是什麼神情,只呆呆的來回地看著他們。
秦天澤卻不悅的直盯著秦天安:“二弟言詞愈發無當了。”
什麼叫她的玉枕是他?
叫旁人聽到必生誤會,損害到她的名節。
秦天安不敢與他作對,便想回到車裡把林燕芝給抓下來好好說說他這玉枕一路上的功勞,卻被秦天澤先一步堵在車凳前上不去。
最後他只能撇著嘴,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走了,卻又見身後無人跟著,便又灰溜溜地走了回來說:“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忽然又起了勁一臉賊笑的對秦天澤說,“大哥等下多吃點,吃飽了今晚才有力氣……”
“走吧,林公子也餓了。”秦天澤皺眉打斷了他那引人遐想的話。
一行人到了盛東街規模不大,飯菜卻是最好的廣聚茶樓,因沒有雅座只能坐在了大堂角落處。
“哎,聽說了嗎?這次雁州水患傷亡甚重,朝庭撥了好大一筆款賬災。”
“早就聽說了,只是雁州本就時有水災,按理說那邊的官史經驗老道,這次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們說……會不會是寧王在背後……”
“別亂說!忘了當初南懷可是靠寧王拼死才保下的嗎,而且這麼多年,陛下和寧王兄友弟恭的,不可能會是你說的那樣。”
隔壁桌的討論聲入了他們的耳朵,林燕芝見兄弟倆聽得入神都忘了夾菜,便好心的給他們一人夾了一塊雞腿,自己則吃著雞翅。
待他們聽完,秦天安挑眉啃了口雞腿後說:“大哥,你說皇叔他……”
“食不言。”說完秦天澤把雞腿又夾到林燕芝碗裡。
然後秦天安就沒再說話,果真安靜地吃了起來。
一頓飽食後,他看了看天色,見林燕芝還在吃,就想逗逗她:“林公子你慢慢吃,小爺要帶大哥去別的地方了,你吃好了就先回去吧。”
林燕芝一聽,忙吞下嘴裡的菜,著急道:“二公子,我得跟著!”
見秦天安不鬆口,她轉頭把目光投向另一方:“大公子……”
秦天澤聽著這軟軟的一聲,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不自覺地點了頭。
林燕芝樂道:“大公子都准許了,事不宜遲,二公子快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