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讓他想到了當初違抗聖旨的司雲雷。
“陛下……秦小滿用心歹毒……秦家不是忠良……必須殺了、殺了秦小滿……嗷!”
秦小滿等司焱說完話,躺在地上又是用力一蹬腿。
扭斷胳膊的司焱在巨大的拉力下,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
“秦家不是忠良?再生稻、石灰方、低價的民生用品還有羽絨服,還有能夠增產一倍的增產稻秧,這些都是出自秦家,誰忠誰奸,朕心裡有數,用不著你這等狂悖之人妄議!”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抄家滅族。
司焱縱然在劇烈的疼痛之下,依舊能夠感受得到,天子除了對自己刺殺秦小滿不滿以外,還夾雜著其他的怨恨。
果不其然。
天子罵完司焱,不忘記捎帶上司雲雷。
“朕知你司家向來與秦家不對付,當初朕下達聖旨,更換秦家的羽絨服作為軍服時,你父親司雲雷還不惜違抗聖旨來反對朕的旨意,更是讓董繼武去驗收秦家的羽絨服。”
“朕當時就擔心因此生事,沒想到還是惹出了是非,險些害得秦家因為董繼武等人的構陷而抄家滅族,朕以為司家乃忠義良將,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可你司焱今日所作所為,實在令朕懷疑朕的判斷!”
天子字字珠璣,句句似刀。
讓自詡忠臣良將的司家人司焱,心痛得比身上的疼痛還要劇烈。
“陛下,末將的父親為了戍守北境,十年來只歸家五次,末將與大哥、二哥都在軍中長大,三哥與五弟身體不好,送入江湖門派修習,也欲學成,從軍後為大乾戍邊。”
司焱咬著牙,顫聲維護著司家的尊嚴。
“我司焱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殺秦小滿,是因為他害死了我三哥和五弟,如今又多事,揭露了是我殺死肖成樞的事……嘶!”
司焱話到此處,折斷的胳膊處再次吃痛。
他想怒視秦小滿,卻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嚥下嘴裡的血沫,趁著還沒被秦小滿下黑手身死前,繼續往下說。
“我當日殺了肖成樞,並非我司家也參與了董繼武的謀劃,是因為我擔心肖家與秦家串通一氣,又見他吐血時太痛苦,一時鬼迷心竅……這是我的錯,與司家無關,我願一力承擔,一命換他一命。”
哦。
秦小滿意識到司焱想死時,卻沒有阻止。
而是迅速鬆開了雙腿,雙手撐地站了起來。
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
司焱嘴裡湧出鮮血,兩眼不斷地向上翻著,身體像被海浪拍到岸上瀕死的魚,一板一板地抽動著。
“不好。”
唐參蹲下身去,掰開司焱的嘴又合上,暗自搖了搖頭。
“他咬舌自盡了。”
連唐醫聖都救不了的人。
定是沒救了。
原本還想著用司焱的錯處,順勢懲治司家的天子,看到不斷吐血的司焱,心中滿是可惜。
但司焱如此決絕,毫不猶豫地尋死,也說明了,根本沒辦法利用。
司家父子一條心,死了就死了吧。
“司焱因殺害肖成樞東窗事發,畏罪自絕,扔到亂葬崗去!”
活人雖死,但司家這個臉,天子依然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