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自東向西疾馳而來,在官道上掠過。
讓兩旁正吵鬧的蟈蟈全部噤聲。
直到快馬離開許久,蟈蟈的聲音也未恢復。
只聽得到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大人,往東二里之內,再無來人。”
“可看清楚了?”
“回大人,看清楚了。”
沈別駕聞言,從草叢裡站起來,一把拍掉趴在身上的蟈蟈。
朝著西邊二里之外的董家制衣行望去。
“我差守城士兵盯著城門,還有人直奔這裡而來,看來謝良夜所言不虛,城內放火要燒秦家產業的,正是董家。”
沈別駕的話,令手下官兵疑惑不解。
“不明白我為何這麼說?”
左右齊刷刷地點頭。
“我告訴守城士兵,非製衣行死者親屬不得出城。”
“若非是瞭解柴火放了幾堆、燃油潑了幾桶、縱火能否燒死人的參與者,他敢假冒充秦家制衣行的人出城?”
只有認為秦家產業被焚燬,秦公子被燒死了的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認準了今晚製衣行死傷無數。
哪怕查訪今晚出城的人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去,才敢如此。
“可是大人,我們真要無憑無據的去圍了董家制衣行?”
心腹手下試圖勸說。
“這是秦董兩家的爭鬥……”
“噓!”
不等心腹手下說完,沈別駕趕緊打手勢,讓眾人退回草叢中去。
“報!大人,又有兩匹馬出城了!”
又有?
除了董家的人,此時還有誰敢冒險出城?
“不好,秦公子一定將城裡的匪徒抓住了,董家人來報信了。”
圍了董家制衣行確實是得罪了董必誠甚至整個董家。
可若他對謝良夜報信置之不理。
那便是得罪了秦小滿!
他要進獻羽絨服一事早已寫信送往京城呈遞給天子。
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秦小滿!
“走,去圍了董家制衣行,把所有人控制住!”
沈別駕再次下令。
這一回,他的心腹手下沒有出聲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