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渡口說話的人太多,我也忘記都有誰邀請我一起合作了……我從你家開始往西走,只要是衣鋪老闆,我看著順眼的,都請他們吃晚飯。”
秦小滿看到蘇如筠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地上。
眼疾手快地把人扶穩。
“蘇少爺身體不適,不便參加?”
他早已決定,羽絨服要採用分銷合作的方式。
每家衣鋪都可以到他家來拿貨,他除了成本對半賺。
剩下的,賣多少看個人本事。
這是最快能夠讓羽絨服這種新式衣物,傳遍全國各地的方法。
反正成本擺在那裡,進價二百五十文錢左右。
標的價格太離譜,還有別的衣鋪可供選擇。
定價估計和三四股粗麻製成的冬衣差不多。
“不。我要參加。”
蘇如筠不知秦小滿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可若是不參加,那就永遠沒辦法知道了。
“就這麼說定了。”
秦小滿拍了拍蘇如筠的肩膀,朝外走去。
分銷歸分銷,那也是先到者先得。
他決定,第一批羽絨服,就在蘇氏衣鋪上架。
也免得掌櫃的再和大嬸們討價還價了。
……
城東,渡口。
去外縣轉了一圈,因其他商鋪被查封還未解禁,吃了許多掌櫃閉門羹的董必誠,窩了一肚子火,抄近道沿水路回到了天府。
“一個個的讓我先解了禁,才聽從我的調遣,老子要有那麼大的能耐還當啥子總管事,直接當家主去了!”
連家主都做不成的事,拿來刁難他?
他才不去觸秦家那個黴頭。
乾脆回來,先去和平日裡打過交道的幾家衣鋪老闆通個風聲。
只要低於市面價格,不論是賣布還是賣成衣。
那些老闆都要上趕著求他的貨源,到時候讓他們在衣鋪的賬面上做個假,照應一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和誰過不去,也別和錢過不去。”
董必誠這麼一想,心裡的火便消了大半。
誰知。
剛到渡口。
他藉著岸邊的燈火,看到岸口停著十多艘船,上面都裝著用油布蓋的成堆成塊的羽絨。
正一板車一板車的往西拉。
“秦氏製衣行還真拿羽絨織衣裳?這一船船的拉了少說十萬斤羽絨了吧?”
“啥織衣裳,我家女子在製衣工當學徒,說是像蘆葦一樣往布里塞,縫好的羽絨服可暖和了,價格還便宜,緞面還是綢子布的呢。”
“也不知道哪家衣鋪會賣,到時候咱們去挑挑買一件試試,看看和五股粗麻比,哪個更暖和?”
董必誠一臉茫然地聽著渡口的路人談論著秦氏製衣行。
恍然有種出門兩日,如隔三秋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