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大管事率先搖頭表態。
“誠管事既然拿到了印章,證明你就是劍南道的總管事,我們只認印章不認人。”
說著,大管事拱手作揖。
二管事也作了一揖,但滿臉寫著不服氣。
董必誠原本還懷疑二人如此痛快地認同自己的說法,其中另有蹊蹺。
見二管事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心裡反倒踏實了不少。
“二管事可是對繼澤少爺做的這個決定有怨言?”
手握權利,董必誠自然要挑幾句刺。
“劍南道各州縣的旁枝子弟不少,嫡系也有,何時能輪到誠老爺,你心裡沒數麼?”
二管事以問制問,根本不給董必誠面子。
董必誠噎了一下卻也無法反駁,以免事情鬧得不可收場,乾脆先把昔日恩怨放在一邊。
先趁熱打鐵,拿下製衣行。
“從今日起,製衣行就由我接手。”
他朝著大管事伸出手去。
大管事倒也懂事,馬上比劃著製衣行裡面。
“賬目前幾日才從府衙拉回來,正好有一事要請繼澤少爺做決斷,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意外。”
大管事暗中與二管事交流了一個眼神。
二管事馬上譏笑道:“誠老爺以前沒管理過製衣行,對製衣行的事一竅不通,他能夠做得了主,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激將!
董必誠心裡窩火,臉上卻還要強自保持鎮定。
“我雖未打理過製衣行,但名下也有衣鋪,不算是隔行如隔山,你們但說無妨。”
他朝著大管事使了一個眼色。
先拉攏一個算一個。
大管事果然上道,不顧二管事私底下扯他的衣袖制止,一臉苦惱地壓低聲音。
“誠老爺,今冬的兵服全部運送走了,可作坊裡還堆了整整四十萬斤粗麻,正好下一批京城來的官府訂單還沒到,而如今衣鋪又關門了。”
“你看,我們是跟著關門讓織工們另謀出路,還是將粗麻制布製衣,低價賣給別的衣鋪,先把本錢賺回來,把大家留住呢?”
粗麻是為了應付查賬買的。
按照以往的操作,都是等交差後,用不了的以八折價格退貨即可。
然而姓唐的一直盯著董家各個商行,根本沒辦法退貨,只能堆在地下井穴裡。
再堆下去,能夠換錢的粗麻就要發黴發臭了。
“家主沒讓繼澤少爺告訴你們怎麼處置那些嗎?”
董必誠也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在看到兩位管事搖頭後,他的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眼中閃過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