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長公主下的令,為了不連累到我王氏一族殺人滅口,可惜……”
王副丞閉上眼,再睜開時,面色無比堅定。
“隴西肖家當年的案子就是王家查的,兩家向來不對付,我還擔心肖家入了天子的眼扶搖直上,肖成樞因私廢公,隴西肖家算是廢了。”
不論肖成樞是否先斬後奏以洩私憤。
為了拔除這個釘子,他都要讓肖成樞背穩這口黑鍋。
“不知長公主是否會替肖家惋惜?”
一念至此,王副丞又是冷嘲一笑。
“隴西肖家這種落魄戶都能入你的眼,名不見經傳的小地主你也願意成全,我王氏一族現今已如日中天,能與唐氏一族平起平坐,卻還是不配與你為伍嗎?”
“乾瑞……長公主。”
他似是在問自己,又似在問別人,深情地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
深藍胡服的蒙面女子,狹長的丹鳳眼正含笑望著他。
王副丞溫柔一笑,眼中卻有隱忍的恨意。
……
“嘎嘎嘎……”
秦家莊外,官道上。
四匹黑馬疾馳而過,驚起稻田裡的鵝鴨扇動著翅膀,將稻穗吹得東搖西晃。
沒過一會兒。
四匹黑馬又跑了回來。
剛剛趴在水裡的鵝鴨再次振動翅膀大叫起來。
週而復始幾次後。
鵝鴨趴在稻穗的陰影下,盯著在烈日下策馬狂奔的四人四馬,屁股一厥,往馬蹄下方甩了一灘鮮糞。
“籲~~”
來回跑了四圈的秦小滿停在一棵槐樹底下,朝著一臉興奮的肖成梁擺了擺手。
“我不行了,要跑你自己跑,我敢保證你跑累了,馬掌上的馬蹄鐵它也磨損不掉一層皮。”
秦小滿很無語。
昨天在鐵匠鋪給肖成樞的坐騎釘好馬蹄鐵的時候,肖成梁也在場。
他原以為肖成梁嘴上說不信馬蹄鐵能護馬蹄不損傷,是真的不相信。
沒想到。
早上他剛晨練完,飯還沒扒拉幾口,就被拉來溜馬。
原來肖成梁又請陳鐵匠打了四副馬蹄鐵裝上,想試試他給肖成樞的馬蹄鐵究竟有多厲害。
“我日行千里我能跑累了?如果不是沒有汗血寶馬,我早就甩開蹄子往京城跑,跑到天子面前去了。”
肖成梁下馬抬起馬蹄,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湊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