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樸如今的言辭可比剛來時恭敬了許多。
“午時問斬,斬完了正好出殯……誰定的時辰?”
“聽說是肖校尉。”
他就說像唐清舟那種文官,沒有這種殺伐果斷的氣魄。
肖校尉先斬後奏的決定,多少有些順水推舟的意思在其中。
秦小滿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朝著川樸揮揮手,命人退下。
“能夠在護衛森嚴的府衙大牢裡全身而退,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卻沒將人劫走,也沒傷一人,因此而先斬後奏,肖校尉絕對要被不少人參幾本。”
看來唐叔做事,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穩重。
這不。
就連累到了隊友。
秦小滿側耳聽了一會兒外面沉重的馬蹄聲。
忽地,靈光一現。
他放下手裡的《大乾雜記》,鋪開宣紙,用毛筆在上面勾勒了幾筆,又標註了幾行字。
畫完圖稿,他前往甜水街。
他記得燒燬的民宅裡,有一家鐵匠鋪。
打鐵可以用現成的。
秦小滿走出書房,看到月亮門閃過一道玄色殘影。
不是唐叔又是誰。
他又去靈堂前上了一炷香。
肖成梁跪在蒲團上閉眼假寐,像是一夜守靈沒睡似的裝模作樣,眼皮直跳,看得秦小滿險些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
“幹了件顧頭不顧尾的事,最後還要讓肖校尉替你們擦屁股。”
秦小滿暗中吐槽一聲,也沒戳穿肖成梁和唐叔昨晚辦的“壞事”,前往鐵匠鋪。
出了大門。
就看到鋪著磚石的街道上,塵土飛揚。
幾個士兵拉著跑爛馬蹄的戰馬,正在靠雙腿沿途詢問街坊,最近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經過。
毫無意外的,都說沒有。
“重點排查這邊,看來有不少聰明又有心的人想把這事往肖大俠頭上扣。”
秦小滿握緊了手裡的圖稿。
幸好這事還有為肖校尉轉圜的餘地。
他在鐵匠鋪子呆到中午,才終於打造出了滿意的實物。
“秦公子,這些鐵片和鐵釘是做撒子用的?”
鐵匠鋪的陳老闆頭一次打這種東西,好奇不已。
就薄薄的一片月牙鐵片,還勞秦小滿親自守著鑄燒爐蒸了一上午的熱汗。
絕對不像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這個啊,暫時還不能說,稍後你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