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滿,跟著你從天不亮跑到天黑透,你這詩也作完了,現在能不能去吃飯了?”
肖成梁揉著乾癟的肚子,發著牢騷。
“稍等。”
秦小滿將書放回書架上,又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幾下。
“冬青,這書架上落了灰,你先打掃一下再去吃飯。”
他特意叮嚀一句,這才招呼著肖成梁離開。
留下冬青獨自在書房竊取他的“新作”。
吃過晚飯。
秦大柱便拿來今日各塊田的收成數目。
“縣衙下午派了人來計數,今年一畝田產出都在三石以上,是近十年來最好的年景。”
秦小滿隨手翻了翻已收割的四千畝稻田的數目。
一畝三石多,實收三百三十斤左右。
四千畝有一萬二千石糧,一百三十多萬斤,交了三成的稅糧,約合四十萬斤,還剩下九十多萬斤糧。
除去分與佃戶的兩萬再加獎勵,這四千畝落到秦家手裡能有六十多萬斤。
脫了粒也能剩下四十多萬斤。
按照蜀外精米一斤半兩銀子的價格來算,就是二十萬兩。
並且這還只是四千畝田的收成。
“難怪我家富得流油。”
秦小滿著實羨慕自己。
“公子,明日能收割完六千畝稻田,縣衙那邊在催你先前說好的一萬石的捐糧……”
秦大柱一臉肉疼地提醒他。
“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這一茬。”
秦小滿也是一臉的肉疼。
一萬石,一百二十萬斤糧,一成的收成拱手送人,豈止肉疼,簡直心肝肺都在疼。
不過。
想到這些糧食能救災民,明年還能免些稅額,指不定朝廷一高興,賞他爹一塊“先進地主”之類的牌匾鎮宅,他也就忍下了。
秦小滿扯了張宣紙,寫下捐一萬石糧的字樣,蓋上父親的印章交到秦大柱的手裡。
“大柱叔,明天開始我在各個莊子上走動,誰找我就告訴他們我不在。”
反正他只捐這一次。
誰再喊他捐糧他跟誰急!
大乾天子來了都不行!
……
富陽縣,城樓外。
兩匹棗紅大馬披星戴月,在官道上急馳而來。
“籲~~”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左右、身穿白色胡式錦衣的女子,她在驛站前勒住韁繩,看向城門緊閉的城樓,柳眉一擰。
“小姐,城門已閉,我們今晚只能宿在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