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展顏一笑,眉眼不自覺的彎了幾分,心底自是有幾分的雀躍。
隨後。
她看了看齊槐,咬了咬嘴唇,小聲的開口問道:“前輩,接下來咱們要去哪兒啊?”
“不著急,多再兗州這裡轉轉,想來她也應該快要到了。”齊槐眼皮都沒抬幾下,輕聲說道。
她?
蘇顏一愣,腦子裡嗡嗡的,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瞧齊槐這意思,難不成是故意等神明降臨?
她回憶著最近的行走路線,細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完全就是毫無蹤跡。
但就是不出兗州,似乎是真的在等待什麼。
這就是藝高人膽大嗎?
真不愧是被稱為弒神者的人啊。
蘇顏對齊槐的崇拜不知不覺又加了三分。
她並不害怕,正所謂大仇得報之後,自是兩肩飄飄然,無事一身輕。
自己這條命,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齊槐忽而問道。
蘇顏扭頭看向他,只瞧見他的臉上有一抹澹澹的笑容,眼神清澈且真誠。
“沒有。”
她搖了搖頭,低下了頭,沉默的撕咬著手裡的兔子腿。
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雖然說蘇家還有一些倖存者,但是她並不想回去帶領著他們重新振興家族。
在這樣的世界裡。
所謂的家族,又能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一旦惹惱了神明老爺,管你是什麼,一夜之間全都會徹底傾覆。
齊槐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看穿了她的內心。
“你要記住,神明並非是不可戰勝的,她們只不過是強大的修行者罷了。
既然覺得這個世道不公,那就大鬧一場,做一個別人眼中的禍害,攪亂這個世道,再造朗朗乾坤。”
他的聲音很輕,但份量卻很重。
蘇顏似乎懂了,可心中依舊存有遲疑,她下意識的攥緊了小拳頭,死死的攥著。
她的心跳悄無聲息的加快了速度,氣血在經脈中流動之時,發出了聲聲鼓盪。
破眼前神易,破心中神難。
多年來的認知,已經在蘇顏的心中埋下了神明不可戰勝的印象。
她害怕。
她無比的畏懼。
哪怕是家破人亡,她都不敢對神明舉起手中的屠刀。
就算是齊槐在青陽城弒殺了神明,被人稱呼為弒神者,但是那畢竟只是一具分神而已。
如果真正的神明降臨,那......
“前輩,神...神明,真的可以戰勝嗎?”蘇顏顫抖著聲音,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齊槐看著她,並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抬起了右手,一道澹澹的虛影出現在眼前,似是一隻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