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的面容,依稀還是可以瞧出跟齊槐有三四分相似的。
兩人的身份,已經顯而易見了。
“慧兒,怎的突然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了?”那男人走到她身旁,疑惑的開口問道。
婦人沒有回話,略帶些渾濁的視線來回的掃視著院外,捂著胸口,輕聲道:
“我感覺小槐回來了,心痛的很。”
聽到小槐兩個字,男人的聲音一頓,臉色變幻了幾分,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槐是他夫妻二人唯一的子嗣,只不過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當年他被送往山海關,明面上說著的自然是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但是。
他曾經花過不少的銀子,託關係打聽過,那山海關是什麼地方?
那就是有去無回啊!
這一去,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
但是自從小槐出了事情,婦人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他根本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有時候,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唉,當年要是小槐沒有做那件事情,現在想來也該成家生子了吧。”婦人扭頭問道。
聞言,男人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緩緩點頭。
“是啊,咱倆也該抱孫子了。
不過,當年小槐沒有錯,哪怕是如今,我依舊敢這麼說。
男兒受辱,本就應該還回去,就算他是嫡系又如何?
難道嫡系就該肆意欺壓旁系嗎?”
他握緊了拳頭,話音擲地有聲,但是音量卻控制的極小,顯然有所顧忌。
被稱作慧兒的婦人也緊張了起來,身子忽而緊繃,眼神連忙朝著左右四下裡看了看,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這些年咱們受到的欺壓已經夠多了,還是小心說話吧,等到小槐回來就好了。”
“我倒是寧肯他不回來,省的再被嫡系所壓迫。”
......
兩人交談的聲音自然全都收入了齊槐的耳中,他本就不好的心情越發的低沉了下去。
這已經很明顯了。
當年的事情就是另有隱情!
聯想到第一次見到張鐸時他說的話,自己乃是齊家旁系子弟,高高在上,對他不屑一顧。
可想而知,當年的自己跟齊家嫡系的身份雖然沒得比,但是地位還是很高的。
然而。
看看現在自己的父母吧,兩人幾乎成為了齊家的最底層。
這顯然是在他忤逆嫡系,犯下重罪之後發生的事情。
呵!
這就是齊家嗎?
真是玩的好一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
而且。
更為重要的是,他適才動用童術特地檢視了二老的身體,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按理來說,就算再怎麼勞累,也不可能虧空成這幅模樣。
可兩人的生命燭火幾乎已經要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