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陰山說是山,它卻不是山。
因為它不是實體的,是陰冷的大氣濃稠而堆積如山!
陰山跟大地、天空,還有大氣竟是一個顏色,都是灰濛濛的。
陰山山上,沒有一塊石頭,沒有一掊土,沒有一顆樹,沒有一根草,沒有一滴水,更不見一個活物!
只有一條盤山路,彎彎曲曲一路盤繞而上。
姬歸一、陰山之眼和姬天獅三個不緊不慢地登上了陰山。
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快不了,灰濛濛的大氣,像是水般糾纏住了每個人的身軀和腳步。
走在這盤山路上,除了意識和一些小神通之外,凡是大神通大修為都會被壓制,特別是體能更是被壓制的死死的,絕對無法騰空飛行、位移。
不知是誰說過的:“想知道山的高度,必須一步一步用腳去丈量。”
他們上山,需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上,無論腳步跨出多遠,但總會被壓制住,腳步只能落在下一個階梯之上,無法躍階而過。
盤山路的路面和臺階是軟綿綿的,腳步走在上面像是踩著棉絮,使不出勁,也留不下腳印和凹陷。
陰山之眼沒長出手腳來,又無法使用意念之力化形,也不能在半空漂浮、飛躍,它只能一蹦一跳地拾級而上。
它本想騎坐在姬天獅背上上山的,可姬天獅不答應。
姬天獅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天獅有天獅的驕傲,怎能被一隻‘狗眼’騎坐。”
陰山之眼無法說服姬天獅,便可憐兮兮的縮小了身子,坐在姬歸一的右肩上,搭上了姬歸一的順風車。
姬歸一倒是毫不介意,微笑著允許了,惹得姬天獅一陣嫉妒和恨。
一路上,一人一獸一魂,除了他們三個,沒見任何活物!
他們已行至半山腰偏上的位置,四周還是死般靜寂,陰沉沉的。
連絲風的聲音也聽不著,空氣似乎沒有流動的慾望。
(二)
姬天獅走在最前方。
這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沒再往前走。
而是返過身來,蹲坐在一個灰濛濛的臺階上,瞪著坐在姬歸一左肩上的陰山之眼,問道:“狗眼,你守著山下的山門不下幾千年了吧?”
“應該有三千年之久了。”陰山之眼眯眼回憶了會兒,再張開眼,順溜著答道。
陰山之眼回答後,總感覺不對,回想姬天獅對自己的稱呼是‘狗眼’。
怒氣一下就冒了出來,想使用意念之力,教訓和懲罰姬天獅。
可根本使不出來,在這山上,它那五級修為的意念法門和手段無用。
它只能陰惻惻瞪著姬天獅,並嚴肅地警告著姬天獅。
“天狗,你要記住了,我的名字是陰山之眼,你再叫我‘狗眼’或者什麼‘惡神’,我便把你摔下山去。”
“嘿嘿在山上使不出修為,你能摔我下山嗎?我讓你滾下山去倒是很有可能?”姬天獅譏笑幾聲,卻也沒再挑釁,“好吧,我不再叫你狗眼,但你也不得再稱我‘天狗’,更不能歧視我們獸靈。”
姬天獅接著說道:“你吃著我們獸靈的靈魂,喝的也是我們獸靈的殘魂,而你心裡卻歧視我們,你不覺得過份了嗎?”
“”
陰山之眼聽著姬天獅的話語,頓時一愣,便沒再接話。
姬歸一見他倆吵著,既不相勸,也不呵斥,只是笑著、看著。
他心想:“有了兩個夥伴,這一路才不會孤單。”
見他倆吵完了,才偏過頭來,問道:“陰山之眼,你上過此山嗎?”
陰山之眼答道:“每百年,我都會蹦跳著上來一次。”
“只是每次上來,這山上盡是灰濛濛的,既陰冷無趣,更找不到任何殘魂可噬。”
“你為何將這山取名為陰山?”姬歸一再問:“你知道此山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