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開門的正是觀言。
見只寶玉一人,觀言正準備翻個白眼說些什麼,就瞥見了後面一臉驚訝的賈政,忙行了禮,恭謹的請了兩人進門。
“好……好。”
賈政看了看已經邁步朝裡面走的寶玉,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難不成……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說的是真的?只看這小童子的氣度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家能養的出來的,這樣想著,他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快了些,幾乎和寶玉前後腳邁進了院子。
“你們來了。”
文先生這會兒也從房裡走了出來,見他們父子進來,溫聲說道。
“啟……啟山兄,真的是你。”
賈政的面上又驚又喜,也顧不上一旁的寶玉了,將他擠到一旁,朝著文先生作了一個長揖。
文先生回了一個平輩禮,笑道:“存周,倒是多年未見了。”
便宜爹和文先生居然認識?這下寶玉也有些驚訝了,見兩人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寶玉端端正正的行了禮之後,就退到了賈政的身後。
畢竟是人家的便宜兒子,這長輩在先,好像也沒他這個晚輩插話的餘地。
文先生和賈政又寒暄了一會兒,見寶玉一副很是乖順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又道:
“存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繼續儀式吧。”
賈政見他這樣說,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將寶玉從身後薅出來,就準備開始正式帶寶玉進行拜師禮儀。
“先生,寶玉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能否答應寶玉。”
寶玉遲疑片刻,還是掀起衣襬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對溫先生道。
“你這孽……孩子,什麼事情等拜完師之後再說。”
賈政見文先生挑眉看寶玉,心裡又氣又急,拽了拽他的衣袖,簡直有一種再將他拖回榮國府拿上大板再揍一次的衝動。都在這節骨眼上了,有什麼不情之請,真要是有什麼事情,確定了師徒情分之後再說不是更穩妥嗎?
寶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跪在地上抬著頭看向文先生。
“你是……想請我去賈家家學教書。”
文先生嘆一口氣,撩起袍子前擺在椅子上坐下,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此事一般。
“先生……”
賈政攥著寶玉袖子的手也鬆了些,滿臉糾結的轉頭看向文先生,他這會兒撕扯極了,既想讓兒子順利拜師免得出了紕漏,又盼著文先生應下去賈家家學教書的事情,把這樣一個大儒請回賈家家學啊,這……這真的不是異想天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