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扶了大受打擊的寶玉上馬車,又媚笑著安慰道。
不過這話還不如不說,說了只能讓寶玉覺得膝蓋上又中了一箭,暗自把幾乎要吐出來的血咽回去,寶玉去附近的飯館兒胡亂的墊了墊肚子,就坐了馬車回了家學。
進了玄班,下午的課程已經開始了,賈代儒對他的“逃課”還是比較寬容的,在得知他也跟了薛蟠去接姐姐之後,只交待他把功課補上就讓他回座位了。
“寶叔。”
見他回來,秦鐘的臉上也輕鬆了許多,上午他不在,玉愛和金榮兩個可是沒少陰陽怪氣,只差沒指著秦鐘的鼻子說他出賣色相,是寶玉的“男寵”了。
“男寵”……秦鐘下意識的瞟了寶玉一眼,臉上也不由的變得滾燙了起來。
依舊是毫無起伏的授課,就在寶玉控制不住,也要跟著睡著的時候,終於到了各自溫習的時間了。
“鍾哥兒,上午的筆記你記了沒有,借給我看看,有一些句子我有些不理解。”
寶玉還沒從被婉拒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倒是沒注意秦鍾一下午的不對勁兒,懨懨的用手肘碰了碰秦鍾,又道。
“夫子講的太無趣了,我……我沒記。”
感受到他的動作,好不容易把綺思壓下去的秦鍾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那算了,我找其他人問問。”
寶玉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秦鍾向來愛做小女兒姿態,所以他也沒說什麼。
這會兒是各自溫習的時間,賈代儒早就回去了,賈瑞單手託著下巴,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
又問了幾個人,發現他們都記得驢唇不對馬嘴的,寶玉也有些無奈,只好拿著書本回了自己的位子。
正琢磨著要不要先放著,回去之後找賈政的清客問問,就發現桌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字跡清楚的筆記本。
開啟一看,正是上午的筆記,再看前排和別人說話是不是偷瞄過來的賈蘭,寶玉嘴角翹了翹,因為被文先生拒絕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些。
雁過留痕,付出還是有用的,不是嗎?
而且,他就要這麼放棄嗎?劉備請諸葛亮還三顧茅廬呢,更何況他呢。
朝賈蘭晃了晃筆記,見賈蘭像是受驚的胖兔子一樣耳根紅紅的坐了回去,寶玉忍不住笑出了聲。
又過了七八日,日子也正式的進入了十一月。
大明還是以畜力和人力為主,因為路上花費的時間不好掌控,回京述職的官員,回鄉過年的商賈,往京都送孝敬銀子的遊子和下官……進入了十以月之後,都開始陸陸續續的湧入了京都。
隨著這些人的不斷湧入,整個京都都變得更加熱鬧喧鬧了起來。
這些日子裡,寶玉幾乎每日都會去鴻升巷報到,有的時候文先生在,會一邊侍弄花草一邊隨意的和他聊些什麼。
更多的時候文先生不在,寶玉也不以為意,還會在童子的白眼裡泰然自若的拿出功課開始寫,不明白的寫成小紙條放在書案上,偶爾還能得到文先生的指點。
與此同時,由翠雲樓主辦,薛家綢緞莊和薛家首飾店冠名的“破繭成蝶三零一”,也在京都如火如荼的開始“預熱”了起來,京都有些名氣的教坊,花樓,戲班子都接到了邀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