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想太多,跟周友亮告辭,也帶著茗煙幾個回了榮國府。
等到學子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周友亮也騰出了時間,朝著府衙後面的書房走了過去。推開門,裡面赫然是端著茶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楚銘。
周友亮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錦榮,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去見過老師,老師他老人家可是盼了你好多年了。”
他口中的老師正是巫太師,世人都知道義忠親王衝冠一怒為紅顏,才作亂謀逆,卻極少有人知道,義忠王妃的親孃舅乃是巫太師。
巫太師一生無兒無女,只有義忠王妃這一個侄女,那可是心肝兒一樣的疼愛。
“不太方便,不過楚銘之前給舅公寫了信,等這邊事了了,就親自上門謝罪。”
楚銘將茶盞放下,語氣也有些低沉。
他沒有反駁周友亮稱呼他為錦榮,但是自稱卻是楚銘,這也是他當初發下的誓言,若是……若是不能提父母洗清冤屈,他寧願改名換姓。
周友亮是巫太師的入室弟子,哪裡不知道自家老師的執拗,再想到眼前之人的脾氣,也只能長嘆一聲。
躊躇的又問:“唉,你還是這樣的扭,那……那……”
“周世伯,楚銘也已經見過祖父和二叔父了。”
楚銘哪裡不知道他想問什麼,提起茶壺給他倒上水,溫聲說道。
“見過了就好,見過了就好,這些年他們一直惦念著你,要不是因為欽天監說事不過七,時間太長會對你有所妨礙,他們也不會宣佈你暴斃的事情的。”
周友亮略感欣慰,擔心他不知道,又解釋道。
“周世伯放心,楚銘省得。”
楚銘斂下眸子,溫聲說道。
“錦榮,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當年福州之事,真的怪不得你祖父和叔父,他們……唉……
東平王那邊還算老實,這些年也沒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南安王爺和北靜王爺,那可真是……
尤其是南安王爺,這些年小動作不斷,就連你祖父派去江南的林如海,前些日子都被人害了……
還有西北那邊,孝仁親王和寶慶公主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若是真的起了戰事……”
周友亮是巫太師一派的中堅力量,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因著和楚銘親近,倒是也解釋的比較清楚。
“周世伯放心,南安郡王那邊不會囂張太久的,伯父和祖父那邊也答應了我,會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為父親和母妃他們報仇的。”
楚銘攥了攥手裡的茶盞,眼中閃過一絲傷痛。
“那就好。”
周友亮老懷安慰,頓了頓又道:“錦榮,你師父那邊……他如今在大同府作通判,年底的考核透過之後,很有可能會升任知府,你可要和他聯絡?”
“周世伯放心,楚銘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孩子了,這些年跟在師父身邊,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哪裡看不出他的為人,當初的事情他確實不知情。”
說到文啟山,楚銘的態度緩和了一些,他明白周友亮的意思,最開始他接近文啟山,也是為了查詢真相,但是在文啟山身邊學習的幾年,他對於這個師父還是有所瞭解的。
這位師父很是純粹,愛山愛水,愛大明的一切,就是不愛耍也陰謀。
當初的事情和他確實沒什麼關係,甚至可以說,他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這也是他後來沒有出手對付文啟山的原因,他之前也是被人誤導了。
想到當初兩師徒相處的日子,他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又道:“對了,我聽說師父在京都還給我收了一個小師弟,周世伯可見過了?”
“你不知道?”
周友亮挑眉,一臉的驚訝。
楚銘被他說的一愣,也道:“這兩年福州的事情是關鍵,我也擔心連累師父,和他的聯絡並不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