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林將酒杯裡的酒喝了,很是懷念的說道。
“是啊,當年娘最喜歡做“琉璃卷”“翡翠花開”還有……”
話說到一半兒,兩人都有些沉默。
文母當初的拿手點心,一共有三種,文啟山愛吃的琉璃卷,齊玉林愛吃的翡翠花開,以及文啟明愛吃的梅花糕。
“二師兄,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好,又如何說得上好不好呢?”
齊玉林有些沉默,良久又問:“你呢?這十幾年來,你過得如何?”
“我……我過得還好。一晃十二載,恍然如夢。”
文先生長嘆一聲,滿臉都是悵然。
齊玉林見他如此,也是長嘆一聲,良久又問:“啟山,你當年十六歲得中狀元。如今……如今你才二十八,真的……真的甘心就這麼在這個小院子裡給這些奶娃娃傳道授業了?”
“……”
文先生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下,並沒有回答齊玉林的問題。
“啟山,當初老師留下的信你是看過的,老師對老聖人沒有絲毫怨懟,當初……當初他之所以被貶官還鄉也是另有隱情……”
齊玉林按住文先生要倒酒的手,認真的說道。
“我……我知道,是文啟明……是文啟明……”
文先生閉了閉眼,兩行清淚滾滾而下。
他到京都其實已經有兩年了,這兩年時間,他已經將當初朝堂之事查的很清楚了。
想到自己當初的愚蠢,文先生就恨不得衝回去,將當時腦子不夠數的自己狠狠的暴打一頓,打死……打死都難解恨,
“不,你不知道,啟山,我懷疑……我懷疑當初老師的死和文啟明有很大的關係。”
齊玉林有些激動,眼中也有淚光閃過。
“師……師兄……”
文先生如遭重擊,傻愣愣的看著齊玉林。
這些日子他已經慢慢接受了當初的事情是文啟明搞鬼的事情,可是如今……如今他聽到了什麼。
齊玉林居然時候當初和文父的死和文啟明有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問了,等他反應過來,齊玉林已經被他搖晃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文啟山,這些年了,這些年了,你難道還看不出文啟明的狼子野心嗎?老師回鄉的時候,老師回鄉的時候帶的幾個侍從,你在蘇州守孝三年,有見過其中一個嗎?”
齊玉林冷笑一聲,說出的話也如鋼刀一般。
“我……我……”、
“你什麼?你沒有?你只顧著整日裡悲悲切切,怨天尤人……
我當初讓你去查,但是你做了什麼?孤身一人……孤身一人跑了,文啟山,你這個懦夫。
其實……其實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該恨文啟明多一點,還是應該多恨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