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事兒她也嘔得很,那小丫頭進迎春房裡她的確收了銀子,但是迎春到底是她小姑子,所以也是花了心思篩選過的。
雖說是家生子,但是背後沒什麼牽扯,說話辦事也伶俐的緊,誰能想到她會吃裡扒外呢。
如今可倒好,聽平兒說,那些嘴碎的婆子們可沒少唸叨說她“刻薄小姑子”呢。
天可憐見,她王熙鳳連琮哥兒這個庶子都能容得下,迎春不過是個姑娘家,早晚都是要出門子的,嫁得好了不管是對賈璉還是大姐兒那可都是有好處的。
她是瘋了還是傻了,要找個小丫頭去“刻薄”她。
自家小姑子不知道是彆扭還是怎得,幾次都避而不見,她到底是嫂子,還能連續去貼冷臉辦不成,事情就這樣給拖了下來。
午間的宴席自然是極熱鬧的,雖說只是一個生員,沒必要大宴賓客,但是畢竟是賈家數年難見的喜事,族中的族老以及親近些的親友還是要邀請的。
若不是礙於之前就和文先生有約定,賈政只怕好還要在親友面前將寶玉的師承大肆宣揚呢。
想到自己兒子既是縣案首,又是府試第三名,還是當世大儒的入門弟子,賈政也有些摟不住,酒宴將將到了尾聲,就已經醉倒被下人給扶了下去。
到最後還是賈赦帶著賈璉陪著寶玉一起,將前來賀喜的賓客們送了出去。
“剛剛聽蓉哥兒說,去年你敬伯父送了一隻“玉兔”給你?你可帶在了身邊?”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賈赦轉過身,看著寶玉問道。
“玉兔?敬伯父給的?”
寶玉一怔,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敬伯父給了,我覺得有意思就讓人打了絡子系在了腰上。
不過那東西小,帶過幾次之後就不知道被丟到什麼地方去了,大伯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知道被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沒找過嗎?還是沒找到?”
“……就是隨手一丟,後來襲人幾個找過,都沒找到,我想著是給蓉哥兒媳婦送殯的時候掉的也未可知。”
寶玉搖了搖頭,對著賈赦說道。
賈赦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失望,頓了頓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枚玉石圖紙長得什麼樣兒?”
“好像是不大點兒,也就……也就拇指節兒那枚大點兒,白色的,玉質很通透。”
這事兒賈薔和當時跟去鐵檻寺的下人們都知道,寶玉也沒必要撒謊。
“拇指節大小,白色的,玉質很通透……”
賈赦嘴裡喃喃著說了一句什麼,又轉過頭問寶玉:“那它的尾巴尖兒是不是有一點兒黑?”
“沒注意,不過就是敬伯父隨手給的小物件兒罷了,侄兒真的沒什麼印象了,大伯父怎得這般緊張,莫不是那東西還有什麼來歷不成?”
寶玉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試探的問道。
“沒印象了啊……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就是我恍惚著在你祖父哪裡見到過類似的東西,這才想著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