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賈敬是賈家唯一的舉人老爺,又是族長賈珍的生父,他生辰的事情在賈家也是大事,賈家子弟都是要去幫忙的,所以賈家家學也放了一日的事假。
到了賈敬壽辰當日,一大早寶玉就被換了起來,和賈蓉賈璉等人,一起將賈珍預備好的捧盒送到了鐵檻寺。
“太爺,我父親遵太爺的話未敢來,在家裡率領何家上下都朝上行了禮了。”
賈蓉跪在地上,學著賈珍來時交待的話對賈敬道。
“我早就非塵世中人了,你父親又何必這麼多禮,去吧,不要再來了。出了什麼事,我也是管不得了。”
賈敬閉著眼,看都不看賈蓉,擺了擺手道。
“孫兒謝太爺教誨,太爺惦記叔嬸兄長們,孫兒是知道的,肯定會叮囑他們,如此孫兒就先去了。”
賈蓉像是沒聽到賈敬說了什麼一樣,自顧自的笑著點了點頭。
“唉,既然不肯聽我所言,又來這裡裝模作樣作甚,罷了,你父主意甚篤,我也說不得他……讓他將那《陰騭文》刻出來,印一萬張散人就是了。”
賈敬睜開雙眼,淡淡看賈蓉一眼,起身正準備離去,目光掃過寶玉身上卻頓了頓,問道:“你的玉呢?”
“回敬伯父,寶玉如今去了家學,那邊人多雜亂,寶玉就將它收了起來。”
寶玉拱了拱手,笑著答道。
可能是看過原著的原因,他對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通靈寶玉”沒什麼好感,搬出二門之後,沒有賈母和王夫人盯著,他也沒有整日裡都戴在身上了。
“不帶也好,也免得……”
賈敬點點頭,沉吟片刻又問寶玉:“如今家學之中的夫子是誰?還是代儒世叔嗎?”
“賈夫子體弱,主動請辭了,如今是外聘的夫子,叫山夫子。”
寶玉覺得賈敬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又說不出哪裡奇怪,又回道。
“山夫子……”
賈敬蹙了蹙眉頭,抬起手,纖長的手指飛快的掐算了幾下,臉色變了變,又掐算了幾下,面色複雜的看了底下幾人一眼,居然就這麼離開了。
“……”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白賈敬的意思,又跟鐵檻寺的主持捐了香油錢,正準備乘了馬車回寧國府,卻見馬車前等了一個小道士。
“寶二爺,這是居士讓我交給二爺的,說是送給二爺賞玩。”
小道士將手裡拳頭大小的盒子遞給寶玉,又施了禮,就轉身回去覆命了。
“太爺倒是極喜歡寶叔,這還是他出世之後第一次贈人東西。”
賈蓉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見盒子裡只是一個極小的玉兔子,只當賈敬的痴性子又犯了,笑著將事情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