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擊敗小老頭後,他便與陸小鳳等人分別,往京師奔赴而來。
接連大戰,他心中也有些煩躁,沒有急著趕路,自己一路遊山玩水,修煉武功,用了足足月餘時光才到了京師。
說來也巧,這一路上竟然是難得的順暢,再也沒人來尋他的麻煩,也沒人攪擾他的練功。
他悠然道:“他們尋我,與我何干,難不成我真的要收他們為徒,替他們報仇不成?”
想要尋找莫離的,多是懷揣這些目的,一如上官飛燕,又如任盈盈……
只可惜,這些女子心腸比之尋常江湖中人還要毒辣很多,軟語央求不成便改威脅,因此一個個下場並不美妙。
“可是,我卻不曾求少俠收我為徒,也不曾有旁事央求,莫少俠一入京師,怎麼想起尋我來了?”上官海棠笑著打趣道。
“那自然是有求於海棠了。”莫離輕笑道。
他對這位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卻是頗有好感,而且此行入京師,也的確需要對方的幫助。
“求我,怕是求他吧。”
上官海棠抬手指著一旁的張進酒道:“這位便是你指名要見的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張兄,還不見過莫少俠?”
張進酒這才敢放開膽子,細細打量著這位年輕人。
其人一襲青衫,容貌俊雅,眉眼清秀,渾身上下滿是勃勃英氣,確實是年輕的過分,瞧那張臉,頂多才十七八歲。
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氣質溫潤如玉,笑容下卻蘊含著一股掌控一切的強大自信,那是一場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帶給他的自信。
這種氣場張進酒見過一些,一如天下第一豪富萬三千,又如那位坐鎮護龍山莊的鐵膽神侯,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小人見過莫少俠。”張進酒極是恭敬的道。
他是天下第一神探,知曉那般多的隱秘,卻能安然活到現在,自是有其自保之道。
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他心中門清。
眼前的年輕人,無疑便是一位不能得罪的,雖說他看著眉目清秀,言笑晏晏,然而劍魔之名,便足以說明一切。
他的敵人,基本上都死了,也基本上都被一劍梟首。
心狠手辣,殺性深重,形容的便是這個煞星。
所以,張進酒半分狂傲姿態都沒有,甚至是身上的酒意都醒了三分。
莫離也在打量著這位天下第一神探。
這世上有很多訊息,極是隱秘,便是強大的情報系統也很難得知,可是隻要請出這位張進酒,便沒有他打探不出來的隱秘。
天下第一神探之名,絕非浪得虛名。
這是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面相看起來平平無奇,修著兩撮鬍鬚,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那一枚紅彤彤的酒槽鼻,身上還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酒氣。
誰見了他,也只會以為是個酒鬼,不會將他和天下第一神探聯絡在一起,而誰也不會對一個酒鬼放在心上。
“張先生不必客氣,兩位快請坐。”
莫離抬手道。
上官海棠和張進酒分別坐下,上官海棠道:“莫少俠,這兩瓶是宮廷御釀,一點小小心意。”
張進酒將拎著的兩瓶酒放在了桌上。
莫離看著那兩瓶酒,有些不解其意。
“你不知,我很少喝酒?”莫離問道。
他喝酒的次數,一隻巴掌都能數的過來,喝醉更是隻有一次。
酒固然是好東西,然而對於莫離而言,他自身傷勢未愈,為尋找靈藥已然傷透了腦子,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喝酒尋醉?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酒若不送你,你有拿什麼請張進酒為你做事呢?”上官海棠笑眯眯的道。
世人皆知張進酒這位天下第一神探,不愛財不好色,只喜這杯中之物,若想請他出馬做事,非得是世間極珍貴罕見的美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