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對方根本沒有用任何法寶，依仗的全是個人道行！
其人到底修煉到了什麼境界？！
李洵不敢想象，他也想象不出來。
或許，方才交手的感覺是對的，他已然到了自家師父那個境界！
想到自家師父那深不可測、如淵如海的氣息，李洵一顆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他的鬥志，他的傲氣，他的雄心，在此刻盡數都化作虛無。
他怎麼也沒能想到，本以為只比自己強一點的莫離，道行之深，竟然還超過了老一輩的長老！
“公子，您沒事吧？”
站在飛劍上的小九俏生生的問道，她臉色有些蒼白，卻是受到了驚嚇。
也是，方才莫離與上官策的鬥法，雖然彼此只攻了一招，然而飛沙走石，虛空結霜，種種天象變幻，如何能讓一個凡人少女不心中驚慌？
“沒事，小九姑娘你放寬心。”
莫離看出來了少女害怕的心思，笑道：“接下來，再不會有這等鬥法之事了。”
突破了焚香谷弟子的包圍，往後一路直到青雲門，都不會再有危險。
劍光劃破虛空，朝著青雲門不斷靠近。
一路之上，安安靜靜，只剩無盡雲海，不斷被劍光拋在身後。
忽然間，李洵說話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身前那道青雲弟子的背影，道：“你……你到底修煉到了何等境界？”
終究還是有幾分不甘心。
靠猜測，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桉，他想聽到對方親口所言。
或許，他未必真的沒有機會。
莫離回頭，打量著這名青雲弟子，自那神態中，瞧出了對方的小心思。
他笑了一笑，對於如今份屬敵對門派的出色弟子，該打擊自然是要打擊的。
所以他據實回答道：“或許，只比那位上官長老，高明瞭一點點。”
他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比上官長老，高明瞭一點點……
這份坦誠，徹底擊碎了李洵心中最後一絲的幻想。
對方沒必要騙他。
上官策的道行，他自問此生艱苦修行，終有一日能夠及上，然而，他想要的不是追上上官策，而是有一日能堂堂正正的擊敗眼前的青雲弟子！
可難道，對方便會一直停在原地等他嗎？
莫名的，李洵忽然有幾分理解自家師父的百年閉關苦修了。
焚香谷谷主，一直被那位青雲門道玄真人壓在頭頂上，正道第一人的稱號近在遲尺，卻又遠在天邊，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滋味，又豈是任何人都能忍住的煎熬？
他驀然抬頭，看向莫離，道：“你到底與我焚香谷有什麼仇怨？！”
他此刻方才想明白，上官長老動用焚香谷大部分力量出來搜尋，找的正是眼前之人！
莫離沒有理他。
玄火鑑在他身上一事，極是隱秘，非但事涉焚香谷，還牽連到救出九尾天狐，自然不能隨意告之他人。
飛劍一路疾馳，再不停下，以他如今的道行全力遇見，不過大半日光景，直插雲霄的青雲七峰，便赫然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