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輕點輕點……”
大竹峰的一處小院內,傳來了男子痛苦的呻吟聲,卻是宋大仁的聲音。
他躺在床上,鼻青臉腫,衣衫凌亂,而身側,則是老四何大智正在為其上藥。
宋大仁眉頭緊皺,臉色發苦,埋怨道:“老四,你下手輕點,別藉機報復!”
何大智停下手裡的動作,無奈道:“大師兄,你讓我怎麼輕點,師孃險些沒將你肋骨打斷,這幾處淤血腫的老高,我總是要將靈藥抹開,它們才消腫的快。”
“嘿嘿……”
一旁躺著同樣帶傷的老五杜必書卻是揶揄的道:“老四,你看看,這下你就不明白大師兄的意思了,你去,將小竹峰的文敏師姐叫來,保準大師兄再也不說一個疼字!”
“老五,你……”
宋大仁雙目瞪圓,急聲說道,一張大臉卻是羞紅了一半。
“原來如此!”
何大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大師兄,那我便去小竹峰請文敏師姐去,就說……就說……”
他眼珠子滴熘熘的轉了一圈,隨即笑眯眯的道:“就說是你下山降妖被打成重傷,奄奄一息,只怕命不久矣了,想來文敏師姐聽了,還不得立馬跑來見你?!”
“妙極妙極!”
杜必書讚道:“四師兄你還不快去,大師兄都等的急了!”
眼見得兩人真有去小竹峰的打算,宋大仁急道:“你們兩個,莫要鬧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前兩天道玄師伯親自帶著幾脈首座和一眾弟子出門,如今門中氣氛緊張的很,師孃也憂心的很,哪裡還能鬧這樣的么蛾子?”
提及一眾弟子出門之事,何大智和杜必書兩人臉色也垮了下去,杜必書擔憂的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師伯他老人家急匆匆出門,難道是七師弟和那獸妖鬥法輸了?”
“呸呸呸呸……”
宋大仁道:“老五你胡說什麼,七師弟怎麼可能輸,定然是有旁的事,否則,若是那獸神來襲,師伯他老人家只怕根本不會出山,而是吩咐大夥打起警惕,開啟護山大陣,等待著那獸神攻上青雲!”
何大智和杜必書都是聰明人,否則也不會領先其餘幾名弟子,到達玉清第四層驅物境界。
正如宋大仁所言,若是莫離敗了,道玄真人一準兒是哪裡都不去,坐鎮青雲山,全力以赴等著獸神前來,讓他嚐嚐誅仙劍陣的厲害。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杜必書忽然感慨一聲,道:“師父和老七他們一天不回來,師孃便一日放不下心,她一日放不下心,她一日放不下心,遭罪的便是咱們啊……”
隨即,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望著老四何大智道:“四師兄,待會可就是輪到你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何大智的臉迅速垮了下去,他有氣無力的道:“準備不準備又能怎麼樣,師孃心情煩悶,下手可不會留情,我只盼著,別給我骨頭打斷了就好……”
他一副心有慼慼的模樣,惹得宋大仁和杜必書也是惆悵起來。
一個多月了,自從莫離決定和那獸神鬥法,蘇茹的心情便不太好,只是彼時有田不易在一旁安慰,倒也問題不大。
可等到田不易帶著田靈兒等人離開大竹峰後,宋大仁幾個弟子的苦日子便來了。
幾乎是每一天,蘇茹都要好好教導一番這些弟子的修行,那些還不曾會驅物的幾名弟子倒也罷了,宋大仁這三個,是留守弟子中道行稍微高深一些的,每天都有一到兩個被打的下不來床!
也就是這些人都是修士,可以用靈力療傷,再加上靈丹妙藥可以極快的修復傷勢,否則,他們幾個難兄難弟,只怕當真是要好好躺上一段時光。
就在這哥三愁眉苦臉的時刻,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
“都休息好了沒有,速速到守靜堂修煉!”
三人臉色一變,不過,宋大仁和杜必書臉上全是幸災樂禍,而何大智則是愈發的苦澀了。
“老四,加油!”
宋大仁強忍著笑意,坐起身來,一副鼓勵的模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四師兄,我賭你撐不過五招!”杜必書興奮的喊道。
何大智哪裡有心情理他們,翻了他們一眼,隨即朝著外邊而去,宋大仁和杜必書也是隨即跟上。
路上,匯合了其餘幾名留守山門的弟子,六名青雲弟子出現在了守靜堂前。
“弟子拜見師孃!”
六人齊聲行禮,恭恭敬敬。
守靜堂前,站著一名衣著素雅、氣質溫柔的中年美婦,正是蘇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