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黃塵漫天。
而道旁一片連綿起伏的廣廈華宅內,卻栽種著諸般翠柳紅花,流泉曲水,別有一番美感。
此時天色已是黃昏,夕陽無力的灑下餘暉,為這一大片建築鍍上了一層金色,雖顯幾分暮氣,卻是更添三分輝煌。
“紅梅山莊!”
一名青年男子看著那大門口處的匾額,不禁點了點頭,頗為期待的讚道:“如此華美的大宅,這宅中主人定是一位風雅人士。”
此人容貌年青,瞧著不過三十上下,眉宇間隱有幾分倨傲之色,他頭戴皮貌,身穿一襲銀色緊身長袍,乾淨整潔,一沉不染,容貌古拙,氣勢凌厲,整個人彷彿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極是奪目。
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劍,樣式與尋常武人的頗有不同,皮質劍鞘上還帶著些許羊毛,劍刃比旁人用的寬大了許多,卻是一柄罕見的闊劍。
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對年輕男女,男子穿黑衣,配長劍,面容也算俊朗,只是在那位氣勢迫人的劍客面前,便顯得不起眼了,而那女子瞧著不過十八九歲,衣裙如火,眉目精緻,面容俏麗,正是青春。
倘若莫離在此,定然能認出來這兩位熟人,恰是那福記酒樓遇見的神劍門師兄們二人。
柳棠笑道:“紅梅山莊的主人朱長齡,江湖人稱驚天一筆,一隻判官筆使的出神入化,這西北地界也算一號人物了,傳聞中,他與此處另外一位武烈武莊主聯手可與一流高手一戰。”
“可戰一流,那卻不是顧大哥的對手了。”
鄭婉兒一雙美眸一直放在身前那名青年劍客身上,一臉崇拜的道:“看來非要上崑崙派,顧大哥才能尋到對手。”
這一位青年男子,喚做顧茗,乃是極西之地天山派弟子,亦是派中百年不出的奇才,年歲不過三十,便已然突破一流境界,領悟劍意,是天山派公認的掌門接班人,只要按部就班修煉,十年之內,有望絕頂!
只是其人在天山一帶已然近乎無敵,便是當代天山派掌門亦只能打成平手,他知曉中原一帶高手眾多,遂向門中長輩辭行,遊歷中原,挑戰高手,磨礪自身劍道。
十年之前,神劍門掌門帶著徒弟遊歷西北,與天山派結下淵源,這一對師兄妹和顧茗卻是舊相識。
本來經過福記酒樓一事,這一對師兄妹畏懼莫離尋事,打算迴轉山門避禍,誰知路上恰逢遊歷的顧茗,這才陪著其人轉戰各方。
“崑崙派兩儀神劍,我在山上也常聽師父他們談起,據說也算得上是神妙。”
顧茗眸中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的神情來,他道:“不過那是正菜,這朱武連環莊的主人聯手可戰一流,倒也能讓我磨礪一番戰意了。”
他言談舉止之中,有一股極是驕傲的自信,加上一身凌厲非凡的氣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別樣難言的魅力,分外吸引旁人的目光。
柳棠和鄭婉兒一臉崇拜的看向顧茗,他們神劍門雖然是西北大派,但是比之崑崙派卻是遠遠不及,如今以崑崙劍法的厲害,眼前這位大他們不過幾歲的青年劍客竟然揚言上門挑戰,如何能讓他們不心中佩服?
大派嫡傳,到底是大派嫡傳!
兩人心頭感慨,鄭婉兒鼓氣道:“我相信崑崙派一定不是顧大哥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