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面龐,瞪著紅彤彤的眼睛,倔強道:“莫先生看錯了,我沒哭,我才沒哭呢。”
“哈,我瞧著是你比武比不過人家,這才難過吧?”莫離看著他手臂上的木劍傷痕道。
王夕猛然將手臂藏在背後:“我……我只是一時不察,唉,你又不明白這些。”
“誰告訴你我不懂的?”
莫離笑嘻嘻的道:“我可是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種高手!”
王夕只因為眼前的大哥哥在吹牛,不過他現在確實是不太開心,想要找人傾訴一番,耷拉著腦袋道:“武館大比在即,可是我總是會輸給二師兄,今天已經輸了七次了,我們明明實力相近的,我覺得館主對我很失望,我可能不會被門派看中了。”
少年臉上寫滿了沮喪失落,這一場大比對他們而言,就像是高考一般,各大門派就是一所所大學,尤其是衡山派,拜入其中就意味著飛黃騰達,日後揚名江湖也有希望。
而在高考前夕,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不會,無疑是一件令人絕望的事情。
莫離能體會少年的心態,他來了興致,拍了拍王夕的頭,道:“他怎麼贏你的,來來來,你比劃比劃給我瞧瞧。”
王夕看了莫離一眼,不開心的道:“莫先生,難道你覺得我現在還不夠難過嗎,而且你看了也未必懂。”
說話的功夫,他已然拿起了木劍,眉頭緊皺,似是想到了今日屢屢戰敗之事,心情愈發沉悶了。
“今日,我使一招橫掃千軍,他接一招仙人指路,正巧點中我的劍,我剛退了一步,他便是一招無邊落木,我分不清他劍上虛實,被他一劍打中手臂,他以前可沒這般功力使出這樣厲害的劍法的……”
王夕手舞足蹈,敘述著今日的比鬥。
無邊落木這一招,一劍刺出帶有數道劍影,練的越高深,劍影便越多,越能蠱惑人,但是這一招,非要內力有一定成就者才能成功不可。
王夕記得清楚,二師兄雖然比他大兩歲,然而內力並不比他高明多少,兩人彼此爭鬥,互有勝負。
正因為如此,這幾日屢戰屢敗,他心中才難受的很,委屈的很。
莫離見狀笑了一笑,道:“比鬥臨近,保不齊你師兄便找高手請教過,或者服食了什麼增長功力的藥材,這也是常見的事。”
“是啊!”
王夕恍然,道:“二師兄家裡是商人,極是富裕,必然是買了什麼補氣的藥材。”
說著說著,他小臉上的沮喪更是濃郁,整個人的頭顱都垂了下來,這樣一來,他是徹底沒希望追上二師兄了,因為他家中並不富裕,能送他來學武,已然耗盡了積蓄,這還是館主看他家貧,入館的銀錢減免了許多。
所以,他很感激館主,也更明白父母的苦衷,想著好好練劍,爭取加入一方門派,日後揚名立萬回報他們,只是眼下,他卻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莫離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道:“你二師兄有人幫,你也有啊,我可是高手,你向我求教,必然能勝他。”
“你是高手?有多高?”
王夕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說了很高很高,大概江湖之中,難尋一個對手那種吧。”莫離狀似寂寞的嘆了口氣。
王夕打量了一眼身前的年輕人,一襲白衫,手握書卷,清秀的面容上滿是溫和笑意,很有書上說的君子溫潤如玉之感,像士子多過像武人,不禁苦笑道:“莫先生,知道你是想讓我開心,不過眼下我實在沒有心情,抱歉了。”
這固然是一個很好的人,待人溫和,沒尋常讀書人的傲氣,他們有什麼問題請教都是很有耐心的解答,也喜歡美食,可是眼下他面臨的不是讀書認字的問題,對方根本解決不了。
“你試一試有什麼損失,況且明日便開始比鬥,一晚上的時間,你做什麼都來不及了。”莫離笑眯眯的勸道。
王夕聞言,腳步不禁遲疑了下來,是啊,試一試又有什麼損失呢?
他將信將疑的看著莫離,道:“那便,試一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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