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對方道:“只要將蛇王抓來,一一對質,是真是假,不難分辨。”
莫離有自信,只要自己在場,蛇王便是不想說出真相,也得說出來!
“已經晚了!”
忽然間,一道中氣略有不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眾人定睛一看,卻見得張好遠一臉陰沉的走了進門。
這位平日裡威風八面的金衣捕頭,此刻卻是身上帶傷,血將身上的金衣制服染的暗紅一片,面色也是蒼白的可怕。
他臉色蒼白,步履虛浮,一瞧便是受了極重的傷勢,便是連腰間的配劍都有些扭曲變形,像是受了什麼重兵刃的擊打所致。
金九齡皺眉道:“張大人,你怎麼受了這般重傷?”
張好遠輕咳兩聲,面露低沉之色的答道:“啟稟大人,卑職奉命前去請蛇王,不過在其家中,遭遇賊人刺殺,卑職雖然拼命抵擋,依舊……依舊沒有護住蛇王,他死了……”
莫離和江蔡昨日調查蛇王一事,在場之人都不知曉,因此聽聞他們幾人屢屢提到這個黑道頭子,心中都是一團霧水,尤其是張好遠身為金衣,武功絕對是當世一流,竟然連一個黑道頭子都護不住,可見行兇之人的可怕。
“蛇王死了?!”
金九齡瞳孔一縮,面色陰沉如水,一股恐怖的氣勢自他身上蔓延而出,在場眾人俱都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寒意,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都是目露敬畏之色的看著他。
誰都明白,這位名動江湖的六扇門神捕,心中已然滿是怒氣!
“好膽,當真是好膽,這是明目張膽要與咱們六扇門為難了!”
金九齡語氣森冷,環視眾人,道:“張好遠,你領著在場所有人,一起去給我尋找線索,三天,三天之內要是沒有進展,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現下就去給我查!”
眾人鬨然應諾,隨即在張好遠的帶領下走出了府衙。
莫離尚且沉浸在蛇王身死這個訊息當中,他心中浮起了幾分寒意,與武功高低無關,而是幕後黑手的心狠手辣。
就在此時,那金九齡道:“小莫捕頭,江班頭且留一下。”
人很快都走出了出去。
這府衙大堂內,一時間只剩下了莫離和江蔡以及金九齡三人。
江蔡心頭忐忑不已,金九齡看樣子是袒護張好遠的,那他和莫離這兩個給張好遠找麻煩的人,下場如何還會說嘛?
早知道昨日便不帶小莫捕頭去查蛇王了!
他心中後悔不已,而莫離則是一臉坦然。
捕頭不捕頭的,他壓根不在乎,他只是來尋人的。
倘若金九齡當真趁機免了他的職,那還真說明此事和金九齡頗有關係,畢竟他一來蛇王便死了,還為張好遠開脫,怎麼看他怎麼都擺脫不了嫌疑。
“兩位,方才我的話莫要放在心上。”
沒來由的,金九齡忽然又變換了一副笑臉,手中摺扇張開,輕輕扇動,頗有幾分如沐春風的味道。
他笑道:“小莫捕頭初來乍到,便敢調查蛇王這等盤踞多年的黑道大梟,膽量屬實可嘉,江班頭兢兢業業為六扇門付出三十餘載,勞苦功高,兩位都是我六扇門的人才,至於方才……”
他搖頭輕笑,道:“張金衣畢竟是姑蘇城總捕頭,倘若個個人都隨意懷疑調查他,他的權威何在,日後又如何駕馭一眾屬下,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饒是莫離早知這金九齡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禁對他升起幾分好感來,這手段,難怪年輕輕的便爬上這般高位,六扇門百年來的第一高手,當真是名不虛傳。
江蔡一顆提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去。
他道:“大人言重了。”
金九齡又道:“蛇王遇害一案,其中種種關節內情,我自會盯著,若是張好遠真做了什麼吃裡爬外之事,我絕不會饒恕他,不過兩位切記要保密,不可外洩昨日蛇王的話,不然萬一查出來他們沒有干係,張金衣麻煩便大了。”
莫離和江蔡都是老老實實的應了聲是。
金九齡點了點頭,道:“昨日蛇王的供詞裡,還涉及到了王屠夫,他與卷宗失火一案大有干係,便勞煩二位將他提回來審訊,至於所需人手,兩位自可在六扇門中調遣。”
“大人,不妥!”
江蔡一臉激動的出聲反對道:“您可能不知那王屠夫的底細,他來歷神秘的很,若是沒高手坐鎮,只憑我和小莫捕頭二人,只怕……只怕會遭遇不測。”
一想到那個屠宰場,他就有些頭皮發麻。
“那我隨你們一起去拿他吧。”金九齡笑道。
一聽他要親自出馬,江蔡當即來了精神,有金九齡鎮壓,還怕什麼牛鬼蛇神,整個姑蘇城,除了那一座萬梅山莊,還有什麼值得忌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