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陰惻惻的笑道:“青城派遠在川蜀,離福州的福威鏢局何止千里之遙,怎麼好端端的,你那兒子就死在了福州境內?!到底是人家要殺你兒子,還是你們要人家的秘籍不成這才被殺,誰又說得清楚?”
“木駝子休要潑老夫髒水,旁人怕你,老夫才不怕你!”
餘滄海見定逸師太、劉正風等人面露懷疑之色,已然急的直跳腳,他氣急敗壞的道:“餘某愛子死在福威鏢局手上,根源卻是那福威鏢局林鎮南邀請餘某去他福州做客,姓林的小子,這是你老子做的好事,你敢說一句不知道?!”
眾人目光不禁匯聚在了林平之身上,林平之臉色漲的通紅,有心想要否認,可是此事知道的人不少,便是他撒謊,也難以扭曲過來,是以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說什麼話才是。
“是什麼便說什麼,不必顧慮,今日莫某在此,總會給你一個公道。”莫離說道。
林平之的事,關乎他的任務,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
林平之看著莫離的雙眸,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安全感,他咬了咬牙,道:“不錯,是我父親邀請青城派前來福州做客的。”
“諸位可都聽清楚了?!”
餘滄海面露喜色,道:“此事說來還怪餘某,那林鎮南為了將鏢局生意做到川蜀,每逢節日便遣人上門拜見,餘某被他盛情打動,這才命人南下,想不到,最終卻賠了我愛子性命……”
他連連嘆息,內心愧疚全都展現在了臉上,讓人不禁共情起來。
原來如此……
在場眾人多數心中的疑惑都被解答,這樣一來,餘滄海的兒子出現在福州被殺就說的通了,也是,堂堂青城派掌門,豈會為了一本劍法秘籍,便做下如此狠辣之事?
木高峰冷哼一聲,顯然不信這廝的表演,不過他也沒什麼其他能找茬的,只能無奈作罷。
“莫少俠,此事事實便是如此,餘某乃是為了報殺子之仇,至於什麼劍法秘籍,卻是笑話了,難道我青城派百年傳承的武功劍法,還比不上這小小鏢局的家傳武功嗎?”
餘滄海佯裝生氣的問道:“難道莫少俠還要管餘某的私人恩怨不成?!”
定逸師太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了莫離,他們知道這年輕人武功極高,連歸海一刀這等領悟出刀意的高手都非他的敵手。
然而倘若這年輕人要依仗武功,不分青紅皂白的要對餘滄海出手,那他們說什麼也不能坐視!
谷劾“莫少俠,不如此事讓嶽某做個和事佬如何?”
嶽不群笑道:“餘觀主痛失愛子,可這位林公子也滿門被殺,孤苦無依,餘觀主的仇也算是報了,嶽某便出個頭,將這可憐的孩子收入華山門中調教,從此兩家井水不犯河水,諸位覺得怎麼樣?”
“妙,妙!”
劉正風讚道:“想必嶽師兄的面子,餘觀主如何也是要賣的。”
定逸師太也覺得這法子好,華山派論及威名,比之青城派高了何止一籌,而嶽不群的武功,在五嶽劍派更是數一數二,足以與左盟主並肩。
有他庇護,餘滄海再如何不甘心,也不敢對付這姓林的少年。
餘滄海的臉色黑了下去,林鎮南夫妻兩嘴硬的很,任憑他如何拷打都不吐露辟邪劍譜的下落,他還指望拿下林平之好去要挾那一對夫婦來著。
是以他道:“此事絕然不妥,難道爾等仗著五嶽劍派的勢大,便要強逼餘某放棄報仇嗎?!”
劉正風等人不禁皺眉,餘滄海這般說,便是鐵了心不願意給他們面子了!
他們還真不好強逼,不然的話,日後傳揚出去,人家難免會說他們五嶽劍派行事霸道,名門正派,最在乎的便是一個名了!
“莫大俠……”
林平之一臉焦急的看向莫離,這樣下來,休說報仇,他今日能不能保住性命還是兩說,更別提是救出他爹孃了。
“不急,不急。”
莫離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後淡然自若的笑道:“總要叫人把話說完了,免得待會又要心有不甘,餘掌門,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餘某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殺子之仇,誰來勸都不行!”餘滄海語氣冷硬的道。
莫離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道:“那正好,在下也不是想勸餘掌門不要報仇的,只是想問兩個問題罷了。”
他抬眼看向餘滄海,道:“這第一個問題,便是想請問餘掌門,既然和福威鏢局有殺子之仇,為何殺了林家上上下下,獨獨留下了林鎮南夫婦的性命,反而關了起來?”
這無疑是有悖常理的,報仇雪恨,理應衝著正主去的,林氏夫婦無疑便是正主,可是餘滄海將福威鏢局滿門殺絕,卻見林鎮南夫婦囚禁,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