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張三丰笑道:“他是昔日元廷國師,八十年前,皇宮辯經,諸多道門前輩羽化,便是此人所為。”
“竟然是他!”
眾弟子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場辯經,他們自是聽張三丰提及,情知此事乃是張三丰心中一大遺憾。
當夜月圓,天下道門高士俱都聚與皇宮,以全真教兩位尚存的全真七子為首,在掌教李志常的帶領下,和佛門先辯經,後論武,最終一十四位道門高士,盡數敗落,血灑皇宮。
而剩餘道門先賢被佛門高手和元廷侍衛圍攻,張三丰彼時不過弱冠,功力淺薄,無力迴天,被全真教高手拼了性命這才護出了皇宮。
他後來名揚天下,成了江湖中一代宗師,卻是常常感慨,言道當年若有如今修為,那一場辯經誰勝誰負,還在兩可之間,想不到,如今竟然有彌補的機會!
“八十年前,這位八思巴國師,倒也真夠能活的!”俞岱巖感慨道。
“老道都能痴活百歲,這位八思巴大師的修為,活到今日,也不算出人意料。”
張三丰看向那呼圖活佛,道:“你家這位老祖宗現在在哪裡?”
“他老人家現在在大都。”
呼圖活佛笑道:“法王他老人家早便聽聞張真人名號,只是他老人家久居**寺,不出藏地一步,一直無緣和真人一見,如今得了大皇帝陛下的邀請,入皇宮小住,便想起了真人,特意約真人一晤,還望真人不要拒絕。”
“你倒是會說恭維話,他八思巴自視甚高,只怕不曾將老道看在眼裡,若你那明王降魔陣降服了老道,只怕這封信老道便見不著了,你說是也不是?”張三丰問道。
呼圖活佛訕訕一笑,沒有回答。
張三丰冷哼一聲,道:“取筆墨來。”
當下有弟子進了解劍亭內,此處經常接待江湖豪客,常備有茶水糕點,筆墨紙硯,以備他們等候。
不多時,一名弟子託著一方托盤到了張三丰身前。
“將信放在上面。”
宋遠橋聞言,將那一封八思巴手書的書信放在了托盤上。
張三丰拿起毛筆,沾上了濃墨,當即奮筆疾書。
眾人只見得他手帶殘影,筆走龍蛇,一股莫名道韻散發而出,不過瞬息,便收筆停下。
那書信之上,多了一行漆黑墨字:
“當年舊事,不敢或忘;華山辯經,三豐必至;既論勝負,也分生死。”
落款處,赫然是武當張三丰拜上。
莫離看得認真,張三丰手書之信,每一道筆畫都瀟灑非常,清靈飄逸,每一個都充斥著一股逍遙自在,超脫物外的出塵之氣,整體觀之,便如一位玄門羽士,仙氣盎然。
若說八思巴的筆跡是平淡處見功力,初看不起眼,越看越有韻味,那張三丰的字跡,則是細微處別緻,整體更加驚豔,每一眼都能品出不同味道。
字如其人,單這一封書信,便可見這佛道兩位不世英才的絕世修為。
“拿去告訴八思巴,就說老道必至!”張三丰說道。
呼圖活佛應了聲是,當下接過書信,帶著眾僧一瘸一拐的離開此地。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莫離隱隱之間,已然看見了無數刀光劍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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