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陽光散落,涼爽晨風吹來,莫離迷迷糊糊的轉醒,只覺得頭顱宛如針扎般的刺痛。
喝醉了?
回想昨夜種種,莫離只記得在小酒攤上與六叔暢聊,後面的事,卻是一丁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不應該,不應該啊……
莫離心頭暗歎,酒醉的狀態下,實力大跌,神志不清,萬一被人趁機報復,他和六叔還不得一起死在這?
喝酒誤事啊……
他感慨了一聲,轉過頭來,見得殷梨亭也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身上還蓋著一層與他身上一樣的薄被,身邊還放著一個酒罈,心中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堂堂武當六俠和他這個新出爐的劍神,竟然如叫花子一樣露宿街頭,傳出去當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不過還當真是有好心人,竟然給他們兩個蓋上了被褥。
莫離一邊感嘆天下還是好人多,一邊上前呼喚殷梨亭道:“六叔,醒醒六叔!”
殷梨亭緩緩睜眼,見是莫離,有些痛苦的皺了皺眉道:“喝多了,你這臭小子昨天也不攔著六叔你點。”
這能怨我,不是您老人家自己要喝的?!
莫離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到底是沒敢將心裡話說出來,不然將殷梨亭又氣走了怎麼辦?
“那咱們接下來,還去喝點……?”莫離試探性的問道。
“喝你個大頭鬼,要是讓師父曉得你我兩個下山如此放浪形骸,還指不定如何處置你我呢。”
殷梨亭笑著搖了搖頭,站了起身,他打量著自己一身的穿著,道:“且先去尋個地方清洗一番,這般模樣,如何能見師父?”
“六叔您的意思是?!”
莫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您要回山?!”
“不錯,你昨夜說的不是很好嗎?”殷梨亭反問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莫離下意識的應道。
“錯,你這臭小子紅顏知己都沒一個,專想著妻呀妻的……”
殷梨亭沒好氣的白了莫離一眼,道:“是專心武道!”
他頓了一頓,道:“師父他老人家學究天人,我等身為他的弟子,自要將他老人家的武學發揚光大。”
“專心武道好啊!”
只要不像前兩天一般以酒度日,自暴自棄,別說練武了,便是修仙也極好的!
莫離連忙應和道:“我下山時,師祖他老人家說除太極拳外,另一門太極劍法也有了雛形,六叔您此時回山正好能幫上忙!”
“師父他老人家的武學造詣,如太極拳、太極劍這等奠定我武當一脈根基的絕學,豈是我能插的上手的?”
他搖頭一笑,對莫離道:“我知你心意,怕我一如前幾日,只是人死不能復生,活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說到人死不能復生之際,他臉上還有一抹黯然神色,顯見紀曉芙一事在他心中仍有痕跡。
“六叔您能這般想便好。”莫離頗感欣慰的說道。
也不枉他這幾日不眠不休的跟著了!
“走吧,去尋個地方清洗一番,換身乾淨衣物。”殷梨亭笑道。
兩人數日奔波在路上,莫離稍微注意些形象,殷梨亭卻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身上破爛的早已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