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來勢洶洶的匈奴,趙甫生當機立斷地下令大軍朝著來時路突圍。
其部五千輕騎來不及喘息,當即調轉馬頭朝著來時路再度發起了衝鋒。
然,此時的來時路上處處都是被其部斬殺的匈奴人與戰馬。
到處都是先被錐形陣打崩,後被渾邪王放棄的潰兵。
一時間,戰場之上哀嚎嘶鳴聲不絕於耳。
趙甫生麾下五千輕騎一路殺去,死於失足落馬、敵
軍臨死反撲者數不勝數。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就在其以千餘名士卒的性命為代價即將突圍成功之際。
前方忽又現三千鐵鏈騎。
彼時,三面退路皆已斷。
退無可退之際,唯有死戰!
趙甫生一聲令下,三千餘輕騎隨他再度調轉馬頭朝著匈奴左翼殺去。
其前後雖兵力與其相當,然那鐵鏈陣在當時著實是無解之計!
若是強行突圍,怕是突圍未半,便深陷泥潭!
故,若想活命,只能自左右兩翼行軍。
破敗城隍廟前。
老李頭背對著許奕緩緩抬起手臂擦了擦臉上渾濁的淚水。
隨即緩緩上前推開了兩扇殘缺大半的廟門。
隨著殘缺廟門被緩緩推開,大量的灰塵在血色殘陽的照耀下紛紛跳躍飛舞。
老李頭頻頻揮舞著手臂,彷彿欲將那像極了那日黃沙的灰塵徹底揮滅般。
然而,人間事總是那麼的事與願違。
老李頭望著如何也揮不散的灰塵,老淚縱橫地搖了搖頭。
隨即那沙啞中帶著哭腔聲音再度從老李頭口中緩緩吐出。
彷彿就在那麼一瞬間,許奕等人再度被拉回十餘年前那遍地狼煙與黃沙的漠北戰場。
「後來......趙將軍帶著我們僅剩的三千餘騎卒朝著左側的渾邪王部發起了衝鋒。」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是我們發起的第三次衝鋒!也是最後一次衝鋒。」
「趙將軍手持一杆青陽槊,率三百親衛衝當錐尖!一馬當先地衝入敵軍之中!」
「直殺的那匈奴人血流成河!直嚇的那渾邪王麾下的左大將亡命逃竄!」
「......」
「可惜啊!可惜!可惜那匈奴狗賊最終還是合圍成功了。」
老李頭癱坐在城隍廟內,老淚縱橫地望著那端坐於神臺之上的城隍爺。
許奕順著老李頭的目光看去。
只見那神臺三步之內無一雜草。
而其三步之外則雜草橫生。
許奕視線緩緩上移,方一看清那端坐於神臺之上的城隍爺面貌時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顫。
神像上那佈滿堅毅的年輕面孔與記憶中那張略顯模糊的面孔漸漸融合為一體。
許奕不由得低聲喃喃道:「生哥兒。」
恰逢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