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近半。
夜色漸深邃。
野狐嶺燕軍營寨。
中軍大帳旁的一座小型營帳內。
方結束了巡視傷兵帳之行的許奕端坐在營帳簡易床榻之上。
面色極其凝重地望著手中許鎮親筆所書密信。
腦海中則不斷地推演著種種選擇所面臨的種種結果。
對於現如今的許奕、現如今的燕地而言。
最好的選擇便莫過於聽調不聽宣。
即:聽從正德帝的調令,再調五千兵馬出征漠北。
但卻不行馳援李光利部之舉。
反而一如先前那般,趁匈奴主力軍伍被牽制無暇他顧之際。
再度大肆縱馬草原,行清剿匈奴各中大型部落之舉。
在達成實戰練兵戰略的同時。
盡最大可能地將大量的牛羊戰馬等戰利,透過野狐嶺後勤要地運至燕地。
從而借大量牛羊戰馬等戰利的流入。
全力刺激發展燕地本土民生經濟。
進而不斷地增強燕地本土底蘊。
以及不斷地壯大燕王府自身實力。
但如此一來。
一旦周軍再度於漠北戰場失利。
那麼大周王朝必然將會徹底喪失西域。
屆時。
內憂外患下的大周王朝必然將會加快轟然倒塌的速度。
更甚至於......直接轟然倒塌。
匈奴一方亦會因重得西域之地,而實力全面大增。
與此同時。
許鎮在西域的全部勢力必然將會被匈奴連根拔除。
甚至於就連世子許捷與公子許應,亦難逃一死。
倘若世子許捷與公子許應真的死在西域都護城。
那麼許鎮......
那麼許鎮.......
那麼許鎮.......
思及至此。
原本滿臉凝重之色地端坐於小型營帳簡易床榻之上的許奕不由得面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