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酒碗相互碰撞一下。
隨即二人仰頭將那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青梅佐酒,固然會為酒水帶來絲絲清甜,但卻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了酒水的辛辣。
一碗酒水下肚,主僕二人的面色齊刷刷的紅潤了起來。
“嘶。”
許奕深呼吸一口略帶著冰冷的空氣,用以壓制胸腔的火熱。
“彆強撐著,該吃菜吃菜。”
眼角不經意間看到對坐的趙守,滿臉通紅,眼角溼潤,許奕不由得輕笑出聲。
隨即伸手夾起一塊肥美的羊肉,在碟碗中沾了沾,快速的填入口中。
羊肉的肥美帶著蒜汁的辛辣,混合著尚未散去的酒香,瞬間在許奕的口腔中綻放開來。
許奕明白自己不先動筷子,無論怎麼勸說,趙守都不會吃一口。
果不其然。
見許奕動筷之後,早就辣的受不了的趙守。
飛快的自銅鍋中夾起一塊羊肉,半點蘸料都未蘸,便直接塞入了口中。
“舒坦。”
趙守長出一口氣,隨即開口問道:“六爺,咱們明天真能出去了嗎?”
至今,趙守仍有些不敢相信。
“能出去。”
許奕輕笑著點了點頭,再度肯定道。
今日下朝時,皇城腳下鬧出來的哪一齣,許奕不相信正德帝會不知道。
“太好了,太好了。”
趙守瞬間喜笑顏開、手舞足蹈起來。
試問,何人又能心甘情願被幽禁八年之久。
幽寧院什麼都不缺,唯獨缺少自由。
“只不過是短暫的出去罷了,若是賑災不力,你我可能還要重新回到這幽寧院。”
“若是不走運,或許你我二人下一地方將會是那暗無天日天牢。”
許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賑災是一把雙刃劍,一面是自由,一面是暗無天日的幽禁。
“沒事,只要能和六爺在一起,幽寧院也好、天牢也罷,趙守都心甘情願。”
趙守臉上未見絲毫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行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今日你我只管大吃大喝。”
“賑災一事,我自有章程。”
許奕甩了甩微醺的腦袋緩緩開口說道。
一場邊爐,主僕二人整整吃了半個時辰。
而那兩壇幽寧酒,也大半進了許奕的肚子。
趙守望著趴在飯桌上呼呼大睡的許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