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鎮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話語尚未說出口便意識到此地非是談話之地。
快速的止住了話頭。
“嗯。”
許奕點了點頭,攙扶著許鎮緩緩走下了臺階。
對於別人而言,這次大朝會也許是今年賑災的結束。
有了許奕這個替罪羊,今年不少官員便能夠過一個好年。
甚至還會是一個異常豐厚的肥年。
但對於許奕而言,這次大朝會的結束僅僅只是他走出宗正寺幽寧院的第一步罷了。
想要真正走出宗正寺幽寧院,還要看這次賑災一事辦的如何。
至於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縱使沒有生殺大權,許奕仍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身關自家性命,談何心慈手軟?
就在二人愈行愈遠之際。
誰都沒有注意到。
二人的背後,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二人緩緩離去的腳步。
而那目光的主人,赫然便是當朝兵馬大將軍,太子孃舅李光利。
片刻後。
皇城外。
許奕攙扶著許鎮緩緩坐上了馬車。
正當許奕即將進入馬車之際,身後卻忽然跑來了一人。
“六皇子且慢!”
御史臺左侍郎常水榮滿頭大汗,腳步闌珊的走向許奕。
好似每走一步,那受過延杖的地方便會劇痛一下一般。
“何事。”
許奕扭頭看向疼的滿頭冷汗的常水榮。
對於此人,許奕向來沒有半分好感。
“敢問六皇子何時赴任。”
“關中百姓,無時無刻不在死去,還請六皇子莫要耽誤賑災一事。”
常水榮頓住腳步,大口喘息數次,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許奕冷冷的看了常水榮一眼。
隨即邁步走進車廂。
“六皇子你!下官好歹也是此番賑災的都察使!”
“還請六皇子給予下官應有的尊嚴。”
眼看許奕理都不理他便直接鑽進了車廂。
常水榮面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別人害怕得罪皇子得罪權貴,他可不怕。
畢竟,這是一個立志要做孤臣的男人。
“何時赴任?”
許奕自車廂內挑開車簾冷冷的看向常水榮。
“真不知道常侍郎是如何做到侍郎一職的。”
許奕冷冰冰的譏諷,使得常水榮面色更加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