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其一,臣懇請陛下將賑災一事全權交付與臣。”
“無論臣做出何等事情,陛下都請莫怪,一切以最終結果論成敗。”
許奕面不改色緩緩說道。
此舉,歸根結底便是向正德帝索要賑災的絕對主導權!
他可不希望自己全力賑災之際,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拖了後腿。
話音落罷,滿殿一片死寂。
滿朝文武無不紛紛側目。
許奕究竟想要做什麼?單單只是索要賑災的絕對主導權?
能混到金鑾殿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
從許奕的話語中,他們聞到了絲絲血腥的味道。
就在一片死寂中。
剛捱過二十延杖的御史臺左侍郎常水榮。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緩緩走出佇列。
“陛下使不得啊,如此一來六皇子於賑災一事之中,便過於舉足輕重。”
“若是六皇子一個決策不慎,關中數十萬災民危矣。”
常水榮艱難行禮,口中大義凜然,實則內心深處卻是無法言喻的忐忑。
他在賭,賭正德帝不會將絕對的主導權交給許奕。
若是賭對了,自己此番出言,勢必會得到正德帝的寵信。
若是賭錯了,無非是罰俸祿外加延杖罷了。
這個賭注,值得他去冒險。
正德帝閉目思索片刻。
當正德帝再度睜開雙眼之際。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在許奕身上。
但,許奕依舊面不改色。
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
當他說這房舍太暗,想要在房頂開一扇天窗用以照明。
滿朝文武包括皇帝,絕對不會允許。
但,如果他主張拆掉屋頂,用以照明。
那麼,滿朝文武包括高高在上的正德帝便會出來調和。
甚至是主動願意為他開啟一扇天窗。
無論用拆屋效應來形容也好,還是用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來形容也罷。
歸根結底,本質上是一樣的。
龍椅之上,正德帝靜靜的看著許奕。
身為帝王,最不願看到的便是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
許奕索要絕對的主導權他可以給。
但不讓他過問過程,只以成敗論英雄。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