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鎮緩緩起身,一股滔天的氣勢從四散而出。
彷彿有著一言不合,便玉石俱碎的霸道氣焰。
“二叔莫要行那傻事。”
許奕搖了搖頭,一把拿起酒罈,仰頭痛飲數口。
直嗆的眼淚橫流。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又豈能因己身之事害的自家二叔身陷囹圄。
當今時代,挑戰皇權之人,可向來沒有一個好下場。
即使你是七珠親王,亦是不可。
莫要忘記了,最是無情帝王家。
一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逼死的人,又會顧忌什麼兄弟感情?
“怎麼?將你二叔當成那不知變通的傻子了?”
“還有,小小年紀學什麼武夫痛飲。”
許鎮笑著拍了拍許奕的肩膀,隨即一把將許奕手中的酒罈奪了去。
仰頭便要痛飲。
只可惜。
那酒罈之內盛放的酒水,早已被許奕半喝半灑的揮霍空了。
“你小子!”
許鎮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罈,無奈的將酒罈丟在一旁。
“祭天大典向來規矩森嚴。”
“宗正寺與禮部負責出席名單以及各種禮儀不假。”
“但,最終名單以及規格還需要陛下的親筆批紅才能真正執行。”
“你二叔我也不是傻子。”
“你的名字一旦出現在宗室名單之上,便會引起陛下的注意。”
“到時候陛下勢必會召我入宮詢問。”
“到了那時,便要看陛下是更在意巫蠱之禍,還是更在意關中大旱了。”
許鎮胸有成竹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一個是已經過去八年之久受巫蠱之禍牽連的孩子。
一個是數十萬關中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相信正德帝心中自會做出決斷。
而他要做的,無非是將許奕的本事,吹的厲害一些,以此爭取一個上朝議事的機會。
到時候,自會有人幫著他將這臺戲唱下去。
顯然,今日所說計劃,並非是許鎮的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能夠鎮守西域二十載的七珠親王,又豈是那種頭腦簡單的武夫之輩。
“二叔好算計。”
想明白一切的許奕笑著揶揄道。
言語中並未因許鎮的算計而有任何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