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嘗不知道許奕的想法。
身為皇子,卻被軟禁八年,若不是這侄兒心志堅定。
恐怕早就發瘋發狂了。
“也是,依照那位的脾性,恐怕早就將我這無用皇子給遺忘到十萬八千里外了。”
“縱使有人提起,也只會徒增那位心中厭惡罷了。”
許奕從身後拿出那壇幽寧酒,緩緩朝著自己面前的白玉鎏金碗中倒去。
那位如何看待他,許奕並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什麼時候能夠走出這座幽寧院。
只要能走出這座幽寧院,走出宗正寺,哪怕不要這皇子的身份,他也願意。
憑他的能力,何處不能安家?
至於巫蠱之禍,誰說離了皇子身份便不能查案,不能復仇了?
“灑了,灑了。”
許鎮連忙起身,將許奕手中的酒罈扶正,隨即將那酒罈抓到自己手中。
許奕毫不在意酒罈的歸屬,端起滿滿一碗酒水,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中帶著絲絲梅子甘甜的酒水瞬間於口腔中綻放。
喉結上下滾動,酒水順著喉嚨直抵肺腑。
燒的許奕原本蒼白的臉龐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吃口菜壓壓。”
見許奕面露痛苦之色,許鎮急忙起身夾了一塊羊肉放在許奕碗碟之中。
“酒量不行,就別學你二叔這般吃酒。”
望著漸漸緩過來勁的許奕,許鎮不由得出言教訓道。
“我沒事。”
許奕搖了搖發昏的腦袋,緩緩開口說道。
只不過。
這一張嘴,便險些吐了出來。
“唉~!”
許鎮無奈的嘆息一聲,舉起酒罈咕咚一口酒水再度入肚。
“我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思。”
“莫急,機會快來了。”
許鎮放下酒罈,臉上閃過一絲堅毅。
沉默少許。
許奕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
從門外地上取了一把積雪,猛地一下撲在臉上。
積雪緩緩的從滾燙的臉龐上滴落。
恢復一絲理智的許奕緩緩走回飯堂。
與此同時,腦海中則不斷的想著許鎮方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