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形勢不對,趙紅鈴輕咳一聲,出奇地為她打了圓場,“洗不洗球都是其次,按時打掃衛生就好了。”
說著,朝史香香使了個眼色,史香香這才冷哼一聲,一臉不悅地向外走去。
餘下的人眼見正副隊長離開,也沒再停留,換完著裝就匆匆離開了。
這種刻意的孤立和疏離,讓葉潤秋如鯁在喉。
她咬咬嘴唇,努力忍住不哭,但淚水還是模糊了眼眶。
靜靜地哭了一會,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她開始猶豫了,猶豫的同時,也陷入了沉思。
更衣室出現了難得的安靜,但這份安靜,卻靜的有些可怕。
直到外面傳來聲響,葉潤秋才站起身,拿起抹布,擦起屋內的桌椅板凳。
大概一刻鐘,才將一切規整完畢,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推開更衣室的簾門。
她一眼就瞧見了傅雨辰,他彼時正像官老爺一樣癱在躺椅上,很是悠哉。
見她出來,傅雨辰抬抬眼皮,指了指桌上的飯盒,道:“快趁熱吃了。”
出乎意料地受到優待,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你在等我?”
方才還是山雨欲來,一瞬間又變得春暖花開。
可他慣常用反問的方式回答別人,尤其是對她,“不然呢?”
她嘴角彎了彎,心裡也美滋滋的,“那就是在等我了。”
“嗯。”
她往前走幾步,睜大眼睛盯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傅雨辰饒有興味地看她一眼,嚼嚼嘴裡的草莖,道:“我說我猜的你信嗎?”
“那你應該去算命。”
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與他的距離不遠也不近,“興許還能大賺一筆。”
哪知人家聽不出好壞,竟裝模作樣地掐掐手指,笑道:“那要不要我給你算算姻緣?”
葉潤秋有些哭笑不得,不自覺地握起椅沿,說:“別沒正經了,你真是在等我?”
他微微坐起身,慢條斯理地說道:“對啊,怕你自尋短見。”
噗!
她沒好氣地嗔他一眼,“放心,本姑娘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有骨氣,不愧是我們男排的人!”
一句“謬讚”說的理所當然,讓人甚至沒有反駁的餘地。
她避重就輕地說:“你才發現?”我有骨氣?
“嗯。”
饒有深意地瞥她一眼,傅雨辰用一副高深莫測的口吻說:“就是不知道誰這麼有福氣,竟能陪著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葉潤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傅雨辰,你還能不能說點好話了?”
“自然。”
他將嘴裡的草莖一吐,表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姑娘想聽些什麼?”
冷不防地被他這麼一問,葉潤秋的臉臊得通紅,她一緊張就不由自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似乎看到了她的窘態,傅雨辰輕咳一聲,指了指桌上的餛飩,說:“就是想拉個墊背的,也要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