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說這話，幾乎就是擺明了，想要無窮大公司給他們設計一套模擬程式，讓模擬飛行器，可以在近乎真實的情況下，模擬空戰訓練。
早些年，五十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也能夠大致模仿飛機表層氣流的運動，但想要在全擬真的大氣環境中執行，還有心無力。
更別說要進一步模擬空戰、旋轉、失速等高難度動作了。
還有躲避地面導彈攻擊、彈射等等，除了按照既定程式，按部就班的操作，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當然，假如無窮大公司開發完成了天道系統，在一個非常真實的模擬環境中，再搭配足夠算力的超級計算機，模擬戰鬥機表面氣流的效果，確實可以做到全面超越現有的訓練器材，達到在地面訓練飛行員的目的。
但是，他怎麼可能如實說出來。
張主任他們，全是體制內的老油條，習慣於打蛇順棍上，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們佔了便宜。
再說，最高兩千五百億億次的光子計算機，是公司的絕密法寶，他才不會全盤托出呢。
陳偉東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們是在打我們公司超級計算機的主意，前幾年我就說過，我們的超級計算機系統，你們可以隨便租用，一百萬億次的算力，估計可以模擬個七七八八，用來訓練飛行員，只要不是特別複雜的戰術動作，應該夠用了。”
“我們不要你的一百萬億次計算機，一臺超算，最多也就支援一臺訓練機，我們想要租你們最新型號的超級計算機系統，再幫我們搭建一個飛行環境平臺。”張主任突然有些嚴肅的說道。
“你確定沒開玩笑？”陳偉東簡直無語，無窮大公司又不是國企，不是你們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支援訓練機也就罷了，還搭建飛行平臺，你知道那要動用多少臺超級計算機嗎？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空閒的計算機，來做這個用途！”
張主任看了他一眼，忽然嘆了口氣，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看著大樓遠處，已經形成規模的商業區。
過了很久，他才幽幽的說道：“殲十馬上就要大批次裝備部隊了，我們培訓的合格飛行員，卻還差很多。”
“每個飛行員，都是用黃金堆出來的，更何況我們還沒有那麼多錢。”
“好飛機造出來了，也要有人來飛，你看看美利堅似乎又要對伊拉克動手了，大家都說他們看中了伊拉克的石油，可我倒覺得，他們是在鍛鍊部隊！”
“美軍四年一小仗，八年一大仗，透過各種實戰，鍛鍊部隊的戰鬥力。”
“我們呢？近些年一直在天山以南小打小鬧，陸軍倒是鍛鍊了，但空軍、海軍，還是訓練高手，實戰經驗根本沒有。”
“你開個價吧！你們最新型號的超級計算機，多少錢賣給我們？”
陳偉東有些意外的看著張主任，這好像還是對方第一次直接向自己問價，還擺出了一副鐵了心要買的架勢，這麼說，空軍方面確實很著急？
“你們不是說，地面訓練，沒有辦法模擬過載嗎？那在模擬器中訓練的再好，也終究還是虛的，再強大的超級計算機，也不可能模擬過載。”陳偉東給顧所長面前的茶杯重新倒滿，思前想後，才說道。
“過載的問題，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原型機就快出來了，空軍研究院，用離心機人造重力環境，可以模擬出最高14個G的離心力，讓飛行員在這種環境下，不斷積累飛行經驗。”
“並且，還可以透過模擬機，訓練失速、高危戰術動作。”顧所長有些難為情，低著頭，快速解釋道。
張主任背對著陳偉東，嘴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笑容。
最終，陳偉東還是被他打動了。
殲十屬於三代機，和二代機不同的是，低空機動靈活性更高、配備的雷達裝置也更先進、同時還加強了導彈應用等功能。
空軍確實急需一大批具有三代機飛行經驗的合格飛行員。
他們找到了國防科工委，可顧所長又有什麼辦法，他又不能在自己的大腦裡模擬空戰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