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杰張了張嘴,緩緩說道:“目前這個商業環境,太複雜了,我怕以我們的能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主任就擺了擺手說道:“這一點你不要擔心,儘管大膽去幹,不會再有人敢插手你們的業務。”
“當然,前提是不犯原則性問題。”
他刻意把“原則性”三個字,說的很重,其實是對陳杰他們最近的行為,有些不滿。
還想移民?
心中還有沒有堅持了?
陳杰聽他這麼說,頓時喜出望外,又說道:“張主任,私人是不能擁有實驗室的,這個您怎麼看?”
它們千辛萬苦搞回這麼多裝置,就是想自己研發一些東西,可現在突然被告知,實驗室不能為了私人公司的利益,進行研發。
這讓陳杰很是惆悵。
所有一切收歸公有,這誰受得了?
張主任笑了笑,說道:“那是以前,公私不分,確實造成了很大問題,現在我們已經立項,肯定私人企業的利益,這些裝置都是你們買回來的,自然也應該由你們使用。”
別人外國公司,都有自己的研究機構,我們怎麼就不能搞?
只要研究經費方面,自己負責就行了。
如果能搞出成果,國家還有優先合作的權利,這不管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談到這裡,張主任又朝四周看了看,調侃道:“不過我看你們這個實驗室,都沒什麼人啊,這麼多高階裝置空置著,也太浪費了吧。”
陳杰臉上一紅,整個公司就一個科研人員,連個助手都沒有,研究的事情都是克魯格教授親力親為,怎麼不讓他發愁?
關於這個問題,他們也不是沒有討論過。
林澤巨表示,他們應該當一名懂技術、有想法的老闆,而不是親自上陣的科研工作者。
這個定位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但他們公司上來的定位太高階了,以至於一般的人才,很難達到他們符合的要求。
在這個時代,野無遺賢。
所有高階人才,都被國家吸收一空。
就是大學生,你也搶不到幾個。
作為國家建設的主力,他們剛畢業就被各大單位分配一空。
而那些因為成績不好,沒有信心考上大學的考生,在初中畢業的時候,就進入技校學習車、刨、鉗、銑、電、焊,依靠一份手藝,養家湖口。
高中畢業的落榜生,要麼到父母工作的單位頂崗上班,要麼就是由街道辦事處,代為介紹工作。
反正,在這個年代,只要你想上班,就有一個工作崗位等著你,至於那份工作好不好,適不適合你,有沒有前途,那就兩說了。
“待業青年”這個華夏特色名詞,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出現的。
但不同於後世那個和失業相等的名詞,這個時期的學生青年,是名副其實的等待適合自己職業的那一批人。
他們普遍有一技之長,可能是彈得一手好琴,寫的一手好字,高不成低不就,乾脆不上班,在家裡窩著,等待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
這也是最早出現的,以實現自我價值為目標的青年。
但同樣,因為“鐵飯碗永流傳”的緣故,他們在更多的時候,首選的也是國營企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