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裂開條縫,只見一個身穿白色中山裝的年輕男人單手託著一個蛋糕,笑吟吟地走上前。
洪婉看著那張臉,頓時呆住了。
“許負?”
“生日快樂!”
才一歲的小洪婉明顯不清楚這四個字的含義,伊伊呀呀地叫著,手舞足蹈,一巴掌打進蛋糕裡,沾著奶油的小手胡亂甩動,甩了許負一臉都是。
“噗嗤。”洪婉樂不可支,衝許負擠眉弄眼。
許負無奈地聳聳肩膀,拉著洪婉往前走了一步。場景微微變化,飯店還是之前那個飯店,不同的是小洪婉長大了一歲。
這次,送蛋糕的還是許負。
3歲生日,4歲生日,5歲生日,6歲生日……
都出現了許負的身影。
年歲漸長,洪婉已經開始記事了,記憶中似乎沒有許負的存在,但眼前所見過於真實,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前世記憶的閘門開啟了。
她勐地扭頭看向許負,急聲問道:“你一直在我身邊?為什麼我過去關於你的記憶一點都沒有?”
“現在有了。”
洪婉反握住許負的手,眼中浮現一層水霧,主動拉著許負上前,隨著時間順流而下,7歲生日,8歲生日,9歲生日……
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讓洪婉越來越難分辨真假了,到後面乾脆懶得分辨了。
《仙木奇緣》
她忽然好想哭,不是難過,而是感動。
這些過去的回憶,有些連洪婉自己都想不起,很多已經模湖遺忘了,偶爾聽媽媽說起過,也都沒放在心上,卻不想身邊的男人有心了,一點一滴地還原出來。
眼眶有點溼潤,眼淚不聽話地往外湧,洪婉微微仰頭,不讓眼淚流出來,面帶微笑地向前走。
走到18步,場景變化為洪婉過生日那天。
洪婉下意識握緊了許負的手,微微扭頭,似乎有些不敢看,記憶中這次生日過得並不開心,她和爸爸、媽媽吵了一架,因為她瞞著親人報了巨峽市醫科大學,放棄了自己喜愛的舞蹈院校,通知書寄到家裡洪玉福夫妻才知道。
十八年來,這次生日過得比較冷清。
洪婉記憶深刻。
但眼前的場景卻和洪婉記憶中的不一樣,很熱鬧,當爸爸洪玉福拿著北之星舞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向親朋好友宣佈喜訊時,洪婉崩潰了,眼淚忍都忍不住地流出眼眶,把精緻的妝容衝得亂七八糟,一下撲進許負懷裡,低低抽泣起來。
許負自責道:“小婉,對不起,我的原意是彌補過去二十五年的缺失,沒想讓你哭啊……”
洪婉仰起小花貓一般的俏臉,吸著鼻子,又哭又笑地問道:“許負,前二十五年你陪我過生日,給了我一個完美的人生,以後的日子裡,你會每年陪我過生日嗎?”
“一定會。”
“夠了!夠了!”洪婉抬手抹掉眼淚,眼神堅定地說道:“把我變成殭屍吧。”
“還沒看完,蛋糕也沒吃……”
“這是我的生日願望,我希望十二點後醒來,我們能真正的在一起。”
“決定了?”
“嗯。”
“我實現你的願望。”許負抬起手指,點在洪婉眉心,洪婉緩緩閉上雙眼,含笑倒在許負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