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位女子,又都給他留下了子嗣。這麼多年傳承下來,寧家表面上雖自成一派,然而內裡卻分為七支。
而七支裡面,又以長房同二房,三房的實力最為強盛,數百年來,家主之位就在這三脈中產生,至於其他幾支,雖然眼熱,但實力不濟,卻也只能當陪襯了。
太過久遠的往事暫且不談,就說這最近數百載,長房好生興旺,一連湧現出了兩代家主,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屍魔。
原本實力擺在那裡,二房三房也無話可說,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房的興旺招來了天妒,先是內定的少主莫名其妙的失蹤,接著現任大長老也走火隕落。
如此一來,實力自是大損,二房三房當然就盯緊那空懸的家主之位了。
寧萬山是寧家大房,但一時不慎被二房三房的勢力聯手算計,以他們的本意,當然恨不得滅了這與他們爭奪家主之位的大敵,然而顧忌長房弟子,暫時又不敢這麼做,只好禁錮住他的法力,然後拘禁起來了。
表面上看,似乎只是被限制了自由,但二房三房的首腦,也是老女幹巨猾的,只待數日以後,家主之位塵埃落定,那時候再炮製寧萬山,就輕而易舉。牢房位於總壇西側,戒備森嚴,裡面不僅有重重禁制,還有數十
位築基期弟子看守巡邏,別說寧萬山已被禁錮了法力,就算他全盛之時,也絕沒有可能闖出去。
待在狹小的牢房裡,這位昔日的長老滿臉沮喪,自己還是太輕敵,不想那兩個老傢伙居然先發動了偷襲,如今自己淪為階下囚,雖沒有性命之憂,但形勢也極為不利,而且與主人也失去了聯絡。
該怎麼辦?他正冥思苦想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面前,正是孫火。
孫火沒有廢話的意思,直接用禁神術抽取了一半元神,將其控制住,然後便將其救出。
數天之後
太陽初升,萬里無雲,好一個晴朗的天氣,而今天,正是寧家推選新家主的日子。
距離正式的***開始,還有數個時辰,可一大早,整個雷陰山脈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凝滯。
不止是雷陰山,方圓百里,突然冒出了數以千計的修士,陰靈之原本就地廣人稀,這麼多鬼修聚集,實乃近百年來罕見罕聞的大事。
這些人中,大部分是附近的宗門勢力,有的與寧家有仇,有的則早對此處的陰脈垂涎三尺,當然還有很多想要渾水摸魚的散修,富貴險中求,寧家如果真的倒了,他們多少也能分一杯羹的。
魚龍混雜,數日之前,這些人還有些遮遮掩掩,然而現在,一個個卻沉不住氣來。至於寧家,當然也不會毫無防備,所有禁制全部開啟,在雷陰山的外圍,也可以見到數以百計的巡邏弟子。如臨大敵!
這裡是寧家宗祠,供奉著列祖列宗,同時也是家族內部,舉行重大儀式的場所。
按理說推選未來家主,氣氛應該莊嚴肅穆,然而今天的宗祠,吵得卻跟菜市場相似。
院子倒是寬大以極,足有上千平方米,裡面影影綽綽的分立有數百修士,卻也絲毫不見擁擠。
這裡就是寧家的全部精英,光是結丹期高手就有近百,剩下來的,也無一不是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全都不弱。
見這數百修士涇渭分明,所穿的衣服雖式樣相近,然而卻分為紅黃藍三種不同的顏色,顯然分屬不同的派別。
其中修為最高的有兩個,分別是一名黃衫老者與一名風韻猶存的紅衣美婦。那老者大約五十出頭,精神矍鑠,留著一柄山羊小胡,顧盼之間,頗有不凡的氣度。
至於那美婦,年紀要稍輕一些,體態豐盈,雖然歲月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跡,但仍看出年輕的時候,乃是一位出色的美女。兩人的修為都到了結丹後期。
兩人的身份就不難判斷。二房,三房的主事者,同時也是家主之位的熱門繼承人了。
「三師妹,你真要與為兄相爭麼,如今外敵壓境,我寧家已是風雨飄搖,你顧全一下大局好不好?」
那留著山羊鬍的黃衫老者,眉頭一挑的緩緩開口說。
「二師兄,你這話說得有些好笑了,家主有徳者居之,豈有拱手相讓的道理,二師兄既會顧全大局,那幹嘛又不退後一步,將這大長老的位置讓與我。」
紅衣美婦理了理髮絲,雲淡風清的將對方的話擋了回去。
「你……」寧二先生大怒,胸口起伏,狠狠的盯著紅衣美婦:「師妹,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凝結金丹的時候走火,若非為兄歷盡千辛萬苦取來回魂神液讓你吞服,你還有今天的榮光麼?」「哼,今日是選取家主,師兄提陳年往事又有何用?」
紅衣美婦不屑的開口:「再說了,若要翻那些舊賬,那麼我請問師兄,百餘年前的太陰山大戰,你被昆煞五鬼圍攻,若非小妹援手,你是不是也早就魂飛魄散?」
對於兩人之間的爭論,孫火沒有一絲興趣,寧萬山已經去召集舊部,他只需要看好戲就行,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倘若寧遠山這樣還失
敗了,那他只能重新挑選寧家家主了。
紅衣美婦就不錯,看著頗為順眼,比山羊鬍老頭好看多了。
當然,具體還要看寧萬山了,實際上三人他都可以全部控制,只是這樣一來,就沒有好戲看了。
現在他終究明白為何大多數元嬰修士脾氣古怪了,他如今的脾氣也沒有好多少,這種一念掌控他人生死存亡的能力,的確容易讓人迷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