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黃校長和謝記者都沒有驚訝,因為這樣的房子在這個貧窮的小山村並不是個例,而是普遍現象。
謝書豪顯然更關心這位特殊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校長,這就是學生家嗎?”
黃校長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你別看現在門關著,但我說的學生肯定在家裡。”
謝記者呵呵打趣道:“黃校長還是諸葛孔明呀,雙手一掐就知道學生在哪兒。”
黃校長卻沒有笑,反而是嘆了一口氣:“不是我會算,而是這個學生根本就不可能出門,也出不了門。”
謝記者問號更多了,心想這是癱瘓了?
“文香,文香在不在家?”
不一會兒,裡面就傳出弱弱的小姑娘聲音,聲音含糊不清。
“誰,爸爸不在。”
黃校長聽了聲音變得更溫柔了:“是我呀,黃校長,今天帶了一個首都的叔叔來看看你。”
“噢,校長,等等……”門裡面的聲音還是含糊不清。
不一會兒,門嘎吱一下就開了,好奇的謝記者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看看這個學生到底哪裡特殊了。
首先印入他眼簾的,是一件紅衣服,而且這個紅衣服是蓋在這個學生的頭上,將整個頭都包了起來。
為啥要紅衣服包頭?這是客家人的風俗?
做為北方記者,謝書豪腦子裡的問號越來越多,隨後他又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到這個紅衣服蓋頭的學生兩隻手一直在門邊東摸西摸。
“校長,客人,坐!”
謝記者悄聲問黃校長:“她為什麼要拿件衣服蓋頭?這不是走路都看不清了嘛。”
黃校長抿了抿嘴:“她失明的。”
謝記者一聽,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子,趕緊扶住了小姑娘的手臂:“來,你也坐,當心碰著。”
誰知道小姑娘迅速抽回了手,顯得戒備心很重的樣子,讓謝記者尷尬不己。
黃校長笑呵呵扶住了學生的手:
“文香,你也坐,剛剛那位叔叔是首都來的大記者,就是寫文章發表在報紙上的那種記者,他或許能幫助你,所以你別怕,對了你媽媽呢?”
“媽媽,在,裡面,躺著……”
黃校長解釋道:
“她媽媽去年中風了,行動不便,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她爸爸是加工稻穀的,每天拉著機器在附近村莊給人脫谷賺錢。你別看文香眼睛看不見,她家裡的飯都是她煮的,這孩子非常不容易。”
說到這裡,謝記者表面上挺鄭重的,
心裡卻想: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貧困生,跟其他家族困難的孩子區別不大,頂多就是自己雙目失明,母親癱瘓。
職業習慣讓他腦子裡盤算的都是能不能引起讀者和好心人的注意。
顯然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貧困學生哪怕刊登在報上,應該也沒有多少熱度,因為這樣的貧困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