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跟葛教授透過電話後,越想越覺得不對。
人家是首都醫院的大領導,還是兩毛四,在國內無論是身份還是影響力都不是陳棋能比的。
現在陳棋只能被動應對蒙玉書有可能的出招。
當然蒙玉書知難而退最好,大家都保全了臉面,但該防著一手的時候還是得防著一手。
外事不決找老郭,於是放下電話,陳棋又蹭蹭跑到了書紀辦公室,人不在。
陳棋想了一下,又蹭蹭蹭跑到了實驗樓,真兩性畸形課題組就設在這兒,老郭果然在跟人商量實驗程序。
陳棋跑到門口瞄了一眼,發現裡面十多個人正在開會,便不打算進去。
他是怕內奸。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內奸不存在,但總有大嘴巴會把有些事情給捅出去。
醫院裡壓根就保不了什麼秘密,大嘴巴太多,頭一歪就是一句:“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哦,我聽說……”
好嘛,越中醫院裡的一點屁事鬧得全國皆知。
就比如這劉春嬌的事情,人家首都醫院是怎麼打聽到的?不用想肯定是越中醫院內部有人在外面吹牛唄,然後被有心人聽去了。
站在陳棋的角度,劉鳳嬌的學術價值絕對遠遠高於之前的肖桃花。
因為肖桃花屬於典型的真兩性畸形,各方面都符合,那就研究不出什麼花來,頂多只能算國內領先。
但劉春嬌不一樣,她可是已經當媽媽的人。
最要命,也是最讓人驚喜的是,經過初步檢查,劉春嬌的“金液”裡真的找到了成熟“金子”,雖然數量不多。
這也意味著劉春嬌是又可以做媽媽,也可以做爸爸,那這就是世界是獨一無二的一例真兩性畸形,這論文研究做得好,那就是國際領先,全球唯一。
所以陳棋是絕對不可能放這麼一個病人去首都的。
陳棋站在門口,衝著老郭做了個動作。
老郭畢竟跟陳棋搭檔這麼多年了,秒懂是什麼意思,於是藉著尿遁來到了走廊上。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陳棋把老郭拉到一個空房間裡:“郭叔,出了點意外,三耀醫院看中了劉春嬌,想讓她轉院去他們那兒治療。”
“放屁,三耀醫院是不是首都那家?憑什麼把病人轉給他們呀。”
於是陳棋將之前接到三耀醫院的電話,以及跟葛明華教授的聊天時的內容都告訴了老郭。
“所以呀,我是怕三耀醫院估計要鬧什麼么蛾子,那個蒙玉書副院長現在總分是落後於葛教授,如果他要反超必須要有一個轟動全球的課題,這不,劉春嬌就是這個機會。”
老郭一邊思索,一邊點頭:
“你說得對,這些北方人做事情喜歡蠻幹,而且三耀醫院情況特殊,他們那個系統在各個地方上都很有份量的,到時真有可能做出搶病人的舉動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真要搶病人,咱們這細胳膊細腿還不一定阻擋得了他們,郭叔,得想個辦法。”
老郭點起一根菸,陳棋趕緊狗腿地接過火柴點燃。
沉默了半天后,老郭也下定了決心:
“這事你不要聲張,今天晚上後半夜,你安排親信在整形外科值夜班,然後咱們連夜將劉春嬌轉移到珂橋鎮的分院去。
記住,轉過去後給她一個單人間,也不要住在原來的整形外科,就住在內科病房,另外登記的時候用化名,不要用劉春嬌的真名。”
老郭所說的分院,就是原來的越中四院,雖然隨著合併撤銷了最熱鬧科室,但基本的內外科住院部還是有的。
而且一般外人做夢也想不到,人民醫院還有一個分院在外面。
“另外,劉春嬌這裡也要安撫好,不要讓她產生懷疑,你就說是看熱鬧八卦的群眾太多了,現在已經阻擋不了了,所以為了保護她的隱私,我們準備去分院住院。”
如果被劉春嬌知道首都的一家大醫院要她,然後讓她在一家地方醫院和首都醫院之間做選擇,恐怕越中醫院的競爭力就不強了。”
病人首先肯定是相信知名度高的頂級醫院。
越中醫院之所以能接收她這麼一例罕見中的罕見症,這完全是得益於肖桃花的八卦新聞鬧得全國皆知,讓劉春嬌誤以為這手術只有越中醫院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