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到不是為自己考慮,他是肯定要當一輩子醫生的。
但陳家四姐弟以後都會有下一代,他必須為下一代鋪路。
到時哪怕下一代不爭氣,也可以學學香江船王許愛周成立一個家庭基金,讓子孫每月領錢。
這樣哪怕你子孫再是泡李嘉欣這種高段位綠茶,也可以保證家產不被敗光,還能保證幾代人衣食無憂。
雖然陳棋學的是西學,但他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
有錢了當然要傳給子孫,裸捐?有毒吧?
你捐出去,自己子孫沒得花,送給郭美美去花,你們說這種是不是聖母腦上頭?對社會進步有啥幫助呢。
“好,李校長,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再拒絕就不識實務了,你放心,海東醫大交給我,我絕對會像對越中人民醫院這樣,讓他們成為世界上響噹噹的名校。”
李校長一聽彷彿洩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拍了拍陳棋的肩膀:
“這樣我就放心了,海東醫大在我手裡只能算是勉強支撐不退步,但想進一步太難太難了,我們海東省的高等教育和醫療資源得不到國家的支援,我也心焦呀。”
哪怕到了2023年,海東省985和211大學也只有一所。
三甲醫院數量也少於其他兄弟省份,比如廣東有130家、四川129家、山東107家、江蘇80家。
做為一個經濟強省,海東省三甲醫院只有76家,這遠遠不能滿足老百姓日益增長的醫療需求,於是大量病人都跑到滬海、首都去求醫。
這是海東省教育界和醫療界的一個恥辱。
所以除了利益交換外,陳棋和李校長都有一種“野心”,要把海東省的醫療教育搞上去,爭取領先全國,世界聞名,這才是雙方一拍即合的合作基礎。
“李校長,你放心,你再幫我保駕護航幾年,反正我還年輕,離退休還有30多年,這30年足夠我折騰了。咱也不貪心,先搞幾個拳頭學科出來,胃腸病學是一面旗幟,燒傷外科也可以。”
1989年全國燒傷年會正式在越中醫院召開。
50多位學會委員,以及幾十名來自海東全省各地的燒傷外科醫生們,大學教授們齊聚一堂,這時候眼睛全部盯著大螢幕在看。
首先出鏡的是丁新娟母女。
當螢幕裡出現兩個全身黑色,像焦碳一樣的病人時,全場都是一片驚訝的聲音。
這時候朱火炎做為越中人民醫院大外科主任,主診醫生開始介紹病情來:
“諸位,這兩個病人是被火燒傷後一個月入院,大家現在看到的病人身上的黑色物質,是病人根據農村土方,用鍋底灰+不知名的中草藥,然後用桐油攪拌而成,抹在全身。”
朱主任的話音一落,下面開會的燒傷科醫生們都驚呆了。
“這樣還不死?”
“一個月了都不死,估計是燒傷面積不大吧?”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
結果鏡頭一轉,就是醫生們開始對丁新娟母女進行清創,當看到清創完的病人,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是全身燙傷啊?”
“喲,這越中醫院還真沒吹牛,燒傷面積真的達到了90%?”
“乖乖,這樣的病人我可不敢收。”
下面議論紛紛,陳棋心裡聽了就爽,大家越是驚歎,不是越顯得越中醫院的水平高嘛。
第二個鏡頭就轉到了越鋼廠三位工人這裡。
當看到大卡車上三位工人被抬下來的樣子,尤其是兩個小醫生抬病人時,扯下一大張皮來,這讓現場的參會者又是一陣陣驚呼。
別說普通燒傷科醫生們了,就連彭永言教授、祝良工教授、王奇正教授、安永春教授都也是眼睛一咪,腦子裡迅速盤算如果自己是主診醫生會怎麼處理。
但根據他們幾十年的經驗,發覺似乎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