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一聽就笑了:“小左這話有道理,越鋼廠可是狗大戶,不狠狠宰他們一筆都對不起咱們今天的辛苦。”
陳棋突然就想到了前世的一個名人一首打油詩,也開玩笑道:
“給你們聽聽一首詩,數九隆冬盼春光,三更半夜盼朝陽。花容月貌盼大款,閒散二奶盼流氓。夜獨豺狼盼女鬼,單身老頭盼大娘。演戲盼著能得獎,說相聲盼死同行。”
旁邊的人一聽都是捂著嘴輕笑起來。
“這麼說醫生是盼著多收重病人嘍?”
“低調低調,能做不能說,說了就是有違醫德。”
“對,咱們醫生還是要以治病救人為第一要務。”
陳棋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趕緊去做準備吧,讓燒傷科提前將無菌病房開啟,黃壇那對母女咱們鐵定血虧,剛好越鋼廠不差錢,到時你們就把丁新娟母女的醫藥費掛到越鋼廠頭上,明白了吧?”
左利偉聽了有點擔心:“陳院長,這,合適嗎?”
老郭也無所謂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咱們又不是騙錢,是幫著人家可憐的母女,你們陳院長可是連米國進口抗菌藥都上了,這部份錢總不能讓陳棋自掏腰包吧。
正好來個冤大頭,人家也不差這點錢對吧。不過病咱們要給他們治好,大面積燒傷救治是個世界性難題,希望大家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好!”
燒傷科和急診科一級戰備,陳棋也等在了搶救室門口,等著重傷員的到來。
很快,幾輛大卡車相繼開進人民醫院,陳棋快速跑上去,一看就嚇一跳
就看到每輛大卡車上都有幾個大水缸,燒傷工人就躺在車廂上面,有幾個工人不停從水缸裡勺水出來澆到傷員身上,估計想用這種方式來降溫,減少傷員痛苦。
“停,停停停,別再用水了澆了。”
幾個工人不理解,眼神迷茫地說道:
“咱們廠醫說的,要不停用冷水給傷員降溫,咱們還特意把食堂的大水缸都抬出來了。”
陳棋也是哭笑不得:
“你們的勇氣可嘉,如果是小傷口或者一度燒傷,你們用冷水是對的,現在你們瞧瞧這三位工人師傅全身都是重度燒傷,這樣用冷水潑,水裡面多少微生物呀,這是非常容易引起感染的。燒傷病人最的就是感染,搞不好要闖禍的。”
工人們一聽也嚇一跳,扔掉了手裡的勺子。
“醫生,你趕緊救救我們的職工吧,啊呀,這可怎麼辦呀,我怎麼跟家屬交待呀。”
齊國民這時候從駕駛室跳了下來,急急跑到了陳棋身邊:
“原來是陳院長呀,要快,快救人,無論多少代價,要多少錢都無所謂,千萬不能讓工人師傅就這麼死了,這責任我們全廠三萬多職工擔不起呀。”
陳棋心想,放屁,哪裡是三萬多職工擔不起,是你齊廠長擔不起吧。
“齊廠長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大家快來,將傷員直接抬到燒傷科去!”
小醫生們拉著搶救床過來,紛紛上前救人。
傷員在卡車,要轉送到搶救床上,這時候就需要人抬下去。
一個小醫生剛托住傷員的腋下,另一個小醫生抬住了病人的腳,兩人剛想用力,突然手裡一滑,病人又掉到了車廂上。
看著手裡留下的人皮,兩個小醫生差點就吐出來了。
燒傷病人的特點就是面板因為壞死一塊塊往下掉,稍微一碰就分離。
陳棋一把推開這兩個年輕醫生,當然也沒有罵他們,醫生也是人,剛從業都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你們兩個去幫那邊,郭書紀,咱們兩個抬這個重傷員。”
老郭一聽,一個健步就踩著輪胎跳上汽車,兩人也不說什麼,用紗布纏住傷口,用力一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