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嚴叔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現在黃壇衛生院書紀,陳棋的老上級嚴泉信。
嚴泉信一跳下車就是呵呵直笑,拍著陳棋的肩膀:
“來,不光是我來了,你嬸子也來了,喲,黃書紀也在呀。”
嚴泉信是副科級,跟黃瑛是同一個級別的,所以不像以前下級對上級似的感覺。
黃瑛也笑呵呵,伸頭看了看麵包車裡面的東西
“老嚴呀,我這不是給陳院長拍馬屁來了,咱們四院今天發年終福利,我給陳琪也帶了一份過來,好歹他是奠定我們大發展的老領導嘛,你這是……”
嚴泉信重重點頭:
“得,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是來拍陳大院長的馬屁,將黃壇衛生院的年貨也帶了一份過來給老領導,陳院長,你可不要嫌棄我們山裡人的東西喲。”
陳琪笑得後糟牙都看不到了:
“應該是我給兩位老領導拜年才對,這不是反了嘛,嘿嘿嘿,那我就收下了,這車裡都放不下了。”
其實兩家單位的年貨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是一些水果炒貨冰海鮮之類。
但俗話說得好,禮輕情義重。
說明他陳棋在黃壇衛生院和四院做院長期間,的確是做出了一定的貢獻,是被職工們看在眼裡,讓他在離職這麼多年還能被老單位惦記著。
這種認同感,讓陳棋內心深深地感動著。
這樣的待遇,真的沒幾個老領導能享受。
一般都是人走茶涼,你老領導退休了,或者調走了,原單位誰還記得你?不在背後罵你幾句,吐幾坨口水就不錯了。
結果黃壇來的麵包車一開啟,現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滿滿一車子的蛇皮袋,而且一開車門,那一股子臘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嚴泉信自豪的介紹道:
“陳棋,這些都是黃壇的老百姓託我送來的,東西也不是珍貴,但都是我們黃壇人的一片心意。
你瞧,這是醬鴨,這個是風乾肉,這個是香孤幹,這個是冬筍幹,全部都是最新鮮的,噢還有,這幾隻野雞、野兔,老谷雞,還有這半扇野豬肉都是新打來的。”
嚴泉信和司機將一袋袋野味臘肉拿下來,鋪滿了小半個停車場。
這一幕讓不少路過的醫務人員都停下了腳步,辦公樓上也有人探頭探腦。
陳棋的眼睛都有些溼潤了,手有些微微發抖,蘭麗娟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兩夫妻並排站在了一起。
金碑,銀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陳棋知道,自己重生一世,至少做人是成功的,是被老百姓們念著好的。
做醫生做到這個份上,死了也值了。
遠處有不少小醫生在喊了:“陳院長,這麼多年貨呀,是不是又可以給大夥兒分分了?”
陳棋鄙視了一下:“想屁呢,這些可是黃壇老百姓的一片心意,我全部要自己吃,就不分給你們了。”
醫院裡一時惋惜聲、羨慕聲、嘆息聲,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麼多年貨,光靠一輛桑塔納肯定是裝不下了,不過有眼力勁的下屬們早早就推來了幾輛三輪車,準備親自幫院長將東西送到魯迅路77號去。
這個也不用陳棋操心了。
陳棋看著嚴泉信和嚴師母,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送個年貨用得著老太太親自上陣?
要知道黃壇到越中城區,山裡山彎裡彎地出來,哪怕是自有汽車,也起碼要3個小時,一般人都會暈車。
“對了嚴叔,你跟嬸子這次來城裡不單單是幫我送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