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根內鏡管看了半天,又拿起另一個有攝子的內鏡管試了一下,發現咬合力非常不堪。
除了那臺主胃鏡儀還比較先進外,現場沒有一樣東西是拿得上臺面的,這讓格瑞斯教授心中是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陳棋這時候消完毒走進了手術室,看到這些外國人的表情還有點奇怪:
“幾位教授,你們對咱們的裝置有什麼疑問嗎?”
格瑞斯教授聳了聳肩:“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些內鏡裝置應該都是好多年前的東西了吧?”
陳棋一下子表現出不好意思來了:
“是啊,這些內鏡儀全部都是梅奧診所免費贈送給我們的,一分錢沒花,不過都是他們的淘汰產品,沒辦法,誰叫我們的國家還不富裕,咱們修修補補用了三年又三年。”
這話一出,那些外國醫生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陳,你們太了不起了,就用這樣的垃圾貨卻能做最偉大的手術。”
陳棋嘴上說著哪裡哪裡,心裡想的卻是怎麼樣從w組織手裡弄點好東西。
人家w組織可是財大氣粗,隨便漏出點湯水來,足夠陳棋將人民醫院內鏡手術室的裝置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更換一遍。
格瑞斯教授和布拉德裡克教授顯然也想到了贊助這事,但還是那句話,你陳棋得表現出價值來。
你有價值,人家才會投資你。
如果你的手術做得不成功,或者有學術造假,人家只會拍拍屁股走人,然後在各大學術會議上貶低著某國。
打鐵還需自身硬。
手術開始了,15個米國醫生全部都圍成了一圈,格瑞斯教授和布拉德裡克教授就站在了陳棋身邊,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電視顯示器。
雖然兩人心裡也在吐槽電視機的螢幕太小,清晰度不夠,但好歹能看到手術的全過程。
陳棋一邊下內窺鏡,一邊解釋,首先是將內鏡下到賁門部位,讓這些米國醫生看看賁門部位的梗阻,省得說他學術造假。
旁邊的照相機卡察卡察拍個不停,有兩臺攝像機同時開拍,一臺對準了電視顯示器,一臺對準了陳棋的手勢動作。
“大家看到了賁門部位的梗阻,現在我就要進行我發明的隧道技術了,大夥看好了。”
只見陳棋快速在食管壁上用電刀切開了一個小口子,口子直徑只有1cm,非常小。
布拉德裡克教授和他的助手則特別注意出血問題,因為人家好來塢大老的手術成不成功,取決於出血量多不多,或者說創口面積大不大。
然後他們神奇地發現,這個小切口一點血液都沒有流出來,沖刷了幾遍之後就乾乾淨淨了。
“陳,你的這個切口為什麼沒有出血?每例手術都是如此,還是僅僅這位病人特殊?”
布拉德裡克教授必須要問清楚。
陳棋有點奇怪這位席德西奈醫療中心的專家怎麼更關心出血的問題,當然人家問了他肯定要回答:
“教授先生,這很好理解,因為黏膜層上面只有少量的微細血管,外膜上才會有大量血管分佈,所以我們的這臺手術並不會觸碰食管胃底靜脈或者什麼主動脈,電刀這麼切一個小口,基本上不會有出血。”
布拉德裡克教授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麼後,繼續看著陳棋手術。
接著就到了“挖隧道”環節了,陳棋注射完生理鹽水後,開始對黏膜下層和肌層開始分離。
布拉德裡克教授和助手的臉都快貼到螢幕上去了,一邊還互相詢問:“出血了嗎?出血了嗎?”
陳棋實在忍不住了,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布拉德裡克教授,為什麼你們這麼在意手術出血量?內鏡手術的優點就是創傷小、療效好、術後併發症少,如果手術過程中出血量很大,那就有違內鏡手術創傷小的原則了。”
布拉德裡克教授有點尷尬,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如實相告,當然病人隱私他會保留。
“是這樣的,陳,我有一個病人患有重型血友病,但他同時患有賁門失弛緩症,現在可以說已經命懸一線,在內科治療無效的前提下,只有內鏡手術才能救命。
但你也知道,血友病人就跟玻璃人一樣,稍有不慎就是大出血,或者手術創口出血不止,所以為了病人的安全,我是特意來華國考察你的這臺poem手術。
手術能不能成功是考察的重要一環,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這臺手術的創口必須要很微小,出血量也必須控制在極小極小的範圍內,這樣才能確保手術的安全性。”
陳棋是國際醫學會理事,見識過太多大老了,馬上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