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成一聽陳棋的解釋,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前幾臺手術鄧長喜他們都失敗了。
隨後瞬間驚醒,知道陳棋應該已經猜出有人在暗地裡做了同樣的手術,就是為了搶佔這個第一。
是的,陳棋的眼神是鄙視的,同時內心是真氣憤。
老外都沒質疑,自己人先背後放槍了,這可真是老鄉見老鄉,背後刺兩刀啊,這些手外科的人太沒有國家榮譽感,太沒有大局觀了。
史蒂文森教授顯然並不關心兩個華國人之間的暗戰,反而迫不及待問道:
“那麼二期手術呢?你是怎麼做的?”
陳棋耐心解釋:
“二期手術的難點並不在斷掌和手臂斷口的移植上,這種手術對在坐的幾位教授來說,應該都是小兒科了,不會有什麼難點。”
房間裡眾人都笑了起來。
斷掌再植這是手外科醫生的基本功,的確不值得誇耀。
陳棋繼續介紹:
“二期手術的難點就在斷掌如何從小腿上取下來,皮瓣取多少,血管取多長,這都是要仔細計算過的。另外我在手術的時候碰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切下來的斷掌血管和手臂斷口血管直徑大小不一,當我第一次吻合完血管,一放血,吻合口就開始漏血,手術失敗了,我不得不切除了部分血管。
這就造成了另一個麻煩,血管長度不夠了,差了大概1.5cm到2cm的缺口,當時把我急得呀,心想辛苦了幾個月的手術眼瞅著就要失敗了,難道只能將斷掌再次寄養到另一隻小腿上?”
哈哈哈~~~~
幾個醫生一想到那個畫面,紛紛都笑出聲來,覺得這個病人太慘了,兩個腿都要被切開,種上一隻手掌。
艾文教授急切地問道:“陳,那你又是如何解釋這個麻煩的?”
陳棋聳聳肩:
“很簡單,廢物利用,反正腿部原本吻合斷掌的動靜脈都沒用了,我就從這裡選取了一截,再次移植到了斷掌上,這樣做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謝天謝地,手術成功了。”
史蒂文森教授拿著論文,嘴裡一直在喃喃說道:“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莫里斯教授看著論文上幾幅人工繪製的圖片遺憾地說道:
“可惜只有圖片,如果能現場旁觀這臺手術就好了。”
韋成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又澆了一盆冷水:
“理論有時候很簡單,但真正動用到臨床上卻不是那麼回事,現在陳醫生的手術只是孤證,只此一臺,用莫里斯教授的話說,我們誰也不有看到,誰能判定手術是否真的成功?或者真的存在?”
這話一出,房間內眾人也是頻頻點頭。
醫學論文造假,這在學術圈裡一直是個老大難問題,一種新術式推出,在沒有親眼所見,或者別人沒有複製手術的前提下,大家都是存疑的。
如果冒然被FSSH學會以官方名義公佈出去,那就太武斷了,也容易被打臉。
杜威教授看到房間裡的人嘰嘰喳喳有點不耐煩了:
“陳,你不是有錄相嗎?拿出來給他們瞧瞧,眼見為實。”